索性毫不遮掩的把自己的心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娘,药熬好了,我试了试,不烫了,快点喝吧。”不知何时,天赐端着药碗站在两人身后,面上表情平淡,不曾带起半点微澜。看不出刚才萦素的话有没有被他听到。
“天赐,我怎么都没听到你走路的声音,看来娘真是老了,耳朵不中用了。”英姑从他手里接过药碗,目光从他脸上似有若无的扫过。
天赐冲她微微一笑:“不是娘耳朵不好使,是娘教给孩儿的功夫好。平时孩儿就是这样练轻功的。”
刚才萦素一时激动,不由自主的道出了自己少女的心思,看到天赐过来只担心那些话被他听去,心里一阵害臊。她借口去做饭,逃也似的从两人跟前跑开了。
天赐怔怔的望着萦素俏生生的背影发呆,深邃如潭的双眼中露出冰雪一般寂寞的神色。
“天赐,药也喝完了,不如你扶我出去走走。”英姑把空碗就手放在地上,两眼若有所思的看着天赐。
天赐皱眉看了一眼坐在藤椅上的英姑,又不放心的朝厨房看去,烟囱中已经冒出炊烟,想是萦素已经点着了炉子准备煮饭。
“趁着娘还能走动,你扶我出去走走吧。”英姑扶着藤椅的扶手慢慢站起身来。 天赐点了点头,一手搀住她的胳膊,一手搂在她腰上,让她尽量把身子的重量交付给自己,两人慢慢出了篱笆院门,朝着村口的方向而去。
村口不远有一条小溪,那溪水是由苍山上融化的雪水汇集而成,水质甘甜清凉,水流虽然不大,但不论旱涝,却终年不息。村里的人家都不打井,生活用水都是靠这溪里的水。
最初搬来时,三人生活用水都是靠英姑来这溪里提回去,后来她身上的病痛越来越明显,天赐便不许她再干此类的重活,家里一应挑水砍柴种菜之类的工作都由天赐一人承担下来。
今年英姑病的越发重,便连村子都很少出入了。如今在天赐的搀扶下,勉强走到溪边,已是大汗淋漓。
“娘,你坐下歇歇。”天赐感觉到英姑喘息声逐渐变得沉重,忙扶她在溪边一块平滑的石头上坐了下来。
“你也坐吧。”英姑指了指身旁那块大石令他坐下,显然是有话想要跟他说。
天赐却有些心不在焉,他朝着家所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道:“娘,少坐一会就回去吧,你这身体还没好,况且妹妹一个人在家。”
一起生活这许多年,英姑如何不知道他的心思,想起刚才萦素真情流露吐露心声,心上人却不是天赐,心里也是替他难过。
“好,你陪娘坐会咱们就回去。”英姑坚持道。
天赐目光转回近处,犹豫了片刻,终究在英姑旁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