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络腮胡听左边门洞那边传来喧哗之声,忙朝着那边去了。
英姑的手原本已经暗暗探入袖中,握了贴肉而藏的匕首以备应急之用,见那络腮胡走了,忙拉了萦素的手,快步朝着城外去了。
话说左门洞那边发出的喧哗之声,只是因为温世涛后来心里始终放心不下,便令人去带了上次带进宫里的那个宫女过来,令她亲自去城门处核对出城之人的样貌。原本温世涛令人送人过来时,盘算着此时城门还不到开放的时间,却没想到这城门开的竟是比预定时间要早了不少。
亲兵带了那宫女,来到城门处,总兵忙把自己扣下的女孩带去给她看。她一眼便认出不是公主,总兵心里自是失望不已。 城里的百姓都迫切的想要出城,自打黎明时分开了城门,城门处竟是没有一刻的消停。足足用了两个时辰,昨夜城门前堆积的逃难的百姓才算是放的差不多了。
辰时,温家军巡城,却在昨晚英姑和萦素待过的巷子里,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忙着向长顺禀报了,等到温世涛看到下面士兵呈上来的东西,心里陡然一惊。
他默不作声的翻看着桌上这些物件,一脸的阴云。眼前桌上是一个包袱,包袱里的衣服款式虽然简单,却是用料考究,制作精美,一看就非民间之物。里面珠宝首饰也是极为珍贵稀罕之物,这幸好是被温家军捡到,若是一般士兵捡拾了去,必然会占为己有。不过更引起他注意的是,包袱旁边还放着一个药瓶,还有一团布满暗红色污迹的布团。据上报的人说,这个药瓶当时就丢弃在这个包袱不远的地上,药瓶周围还有些散落的头发,像是不久前才被剪下来一般。
温世涛用手指沾了一点瓷瓶中的液体,手指间竟然感到一阵细微的刺痛。昨日长生殿之事让他多少还有些心有余悸,怕这东西有毒,他忙将手指放入座上的茶杯中,只是那暗红色的颜色却不曾被水洗去。
他微微眯起双眼,一束如闪电般的目光从微眯的双眼中闪了出来。
他沉思了片刻,便吩咐屋里的随从去叫随军的军医过来。
军医听了士兵的传唤,还以为主帅身体有恙,忙提了药箱一路小跑过来。等到了屋里,听他吩咐,方才知道是让自己鉴定这桌上瓷瓶中是何物。
他从药箱中取出一个瓷碟,将那瓶中药水倒了一点在瓷碟中,先是查看了一下颜色,又低头凑近了用手微微扇起些许微风闻那液体的味道,最后从药箱中取出银针试了,见银针并无变色的迹象,神色间便有些困惑。
“不知元帅这药从何得来?”军医朝着温世涛躬身行了一礼,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温世涛早已瞥见他脸上困惑的神色,知他必是不清楚此物究竟是何物,心里便有些不耐烦,他冷冷道:“正是本帅不知,才叫你过来,你就只当这东西是捡来的就是。”
那军医听出他语气中的不耐,忙又更加恭谨道:“刚才下官闻了此物,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又用银针试过,银针也并未变色。还请元帅恕下官行医多年,竟是从来没有见过此物。或许这根本也不是药物。”他语气上谦卑,心里却是暗自抱怨温世涛,随便搞个东西便让自己辨认,谁人又能识尽这天下万物。
温世涛沉默片许,将自己刚才因为沾染了那药水而染成暗红色的指头举到军医眼前,“刚才本帅用手指蘸了一下那物,清水竟是洗不掉,你且看看如何可以将本帅手指上这颜色洗去。”
那军医忙从药箱中取出战场上消毒用的烈酒,又从作为绷带用的棉纱上剪下一角,沾了那烈酒,给他擦拭手指。有些颜料,清水洗不掉,但是用酒却能清洗干净。
擦了几下,那军医“咦”的一声,似是惊讶。在烈酒的擦拭下,温世涛手指上的颜色竟是丝毫没有褪去,棉纱上也一如刚才那般洁净。竟是没有擦下丝毫的颜色。军医如今也楞在那里,不知所措。
正在此时,门外有士兵进来禀报,说总兵带那宫女回来复命。温世涛冷冷的看了一眼军医,军医忙识趣的收拾好药箱,站到了一旁。
“如何?可有消息?”温世涛瞥了一眼进得屋里的总兵和昨日那女人,不动神色的问道,不过从两人神态看,他心里也明白必然是没有抓住公主,不然早就有人飞奔过来请赏了。
“禀元帅,今日从卯时开始放行,到如今城门口聚集逃难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小人见如今倒是没什么人再出城,便封了城门过来向元帅禀报。小人虽然扣住几个与画像相似的女孩,但是经过这位姑娘一一辨认过,她都说不是。”总兵上来先把自己的责任撇清,这般说的意思就是若是错放了,必然都是这个女人故意为之。
温世涛听了总兵的汇报,重新审视起眼前这个女人,她因为求生,所以投诚了自己。不过宫里那都是死人,她就算一一指认了,也不算叛主。自己倒是没有想到她有可能放水真正的公主。
“你真的没有看到公主?”目前正是夏末,但他冰冷的语气却让人感到如三九寒冷一般的彻骨。
那宫女抬眼对上他骇人的目光,顿时抖若筛糠跪了下来,口中哀求道:“大人,奴婢从那些人里确实没有看见公主,奴婢万万不敢欺瞒元帅,总兵大人说的那些疑似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