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飞没有露面,却把由破烂厂改造的幼儿园办的红红火火。
最后,消息传到了孙副县长一家人的耳中。
孙家的人对这家突然冒出来的幼儿园没有多在意,一家幼儿园呗,能有什么前途?
不过是雇几个老太太帮忙看孩子,赚个生活费。
可是后来听说,县委家属院好几个孩子都要去上那家幼儿园,连葛英雄也打算把小儿子送去。
陈秋云听说这事后,立马警觉起来。
这家幼儿园什么来头,怎么不声不响地冒出来,连县委家属院的人都这么给面子?
陈秋云立马联想到了程雪飞身上,莫非——
莫非程雪飞也会把她那两个野孩子送到这家幼儿园去?!
一想到这个,陈秋云不淡定了。
哼,打了我,还想让你的孩子在县城上学,做梦去吧!
陈秋云找到了那家幼儿园,来到原先那家破烂厂外面一看,哪还有破烂厂的影子,早就被一个漂亮干净的院子替代了。
外面墙上刷着大。大的“希望幼儿园”,还刷了满墙的儿童画。
这手笔,可不简单啊。
比起他们实验小学的两个学前班好太多了。
陈秋云进了院子,在教室里找到汪母。
汪母正在跟几个家长介绍他们幼儿园的情况。
陈秋云直直走到汪母身边,叫了一声“周老师”。
汪母回头,见是陈秋云,微微吃了一惊。
两人都在县城住了好多年,知道彼此是谁,偶尔在菜市场或者大街上碰面,但是从来没说话过话。
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
这个陈秋云来找自己,必定是冲程雪飞来的。
难道是雪飞这丫头偷办幼儿园的事被陈秋云知道了,陈秋云故意来搞破坏了?
要是这样的话就麻烦了。
但陈秋云没有吵闹,她打量了一下被粉刷的整洁一新的教室,还算和气地说:
“周老师,听说你开了家幼儿园,看着真不错。”
汪母站起来,脸上堆起了一抹笑:
“谢谢,托大家的福。”
陈秋云打量完教室,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两圈,说:
“周老师,开办幼儿园当然是件好事情,不过,我为了你老人家好,也得劝你两句,不是谁家的孩子都能收的,千万别收了不该收的学生。”
汪母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哦,原来自己误会了,陈秋云目前还不知道这家幼儿园就是程雪飞开的。
汪母故意做出一副没听懂的样子说:
“该收不该收的,怎么能区别对待?都是可以被教育的孩子,我们当老师的,会一视同仁。
”
陈秋云看着冥顽不灵的汪母,觉得这老太太脑子是不是不太灵光,这么明白的暗示都听不懂,索性不再绕圈子,直言道:
“周老师,我就跟你直说了吧,你收学生的时候,要看家长。
遇到那些家长不讲理,千万别收,不然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就比如——比如像程雪飞那种泼妇,她家的孩子,你千万别收,收了就有麻烦!”
就算没麻烦,也得给你找点麻烦。
县长家的人发话,你敢不听吗?
谁知这傻老太太仍然笑呵呵的:
“哦,是吗,那可真不太妙。”
陈秋云见老太太还是没跟她表态,按照常理,这时候老太太应该信誓旦旦地跟她保证,绝对不收程雪飞的孩子。
怎么,老太太是没听说过程雪飞的名头吗?
也许真有这种可能,一个退休老太太,成天围着灶台转,不知道外边的事很正常。
但陈秋云必须事先提醒,把话提前说清楚了。
她当着几个家长的面,对汪母说:
“周老师,你以前不知道,这不怪你,但现在我已经告诉你了,你就别再收了,记住了吧?”
汪母傻呵呵地点头:
“哦哦哦,记住了,姓程的,我记住了。”
陈秋云还算满意:
“嗯,不错。
”
陈秋云嘱咐完,很满意地回去了。
离开的时候,再回头看看这坐院子。
这幼儿园还真不赖啊,难怪连葛英雄那货也要把自己的儿子送到这边来。
这幼儿园看着又漂亮又干净,地面都用青砖铺的,墙上刷着充满童趣的儿童画。
院子一角,还有三个木匠在那打制桌椅板凳和摇摇马。
看这环境和设施,比他们实验小学那几间简陋的教室好多了。
要不是因为她是实验小学的老师,得照顾到和学校的关系,她都想把她儿子毛毛也送来上。
陈秋云走后,教室里几位家长议论开了。
“这女人谁呀,有病吧,人家幼儿园收谁家的学生,跟她有什么关系?”
“诶,你还不知道啊,她就是孙县长儿媳妇,前段时间听说被打了。”
“就她呀?就她被打了?”
“是啊,就是被那个叫程雪飞打的,所以今天故意上门来,就不想给人家的孩子上学!”
“啧啧,看来还是打的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