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桥和于红梅两个,像两条落水狗似的,一路沉默地步行回到县委家属院。
于红梅如今借住在她大舅家,跟孙二桥家不是一栋楼。
两人在院里分别时,于红梅默默垂着头,一声不吭地就走了。
孙二桥望着于红梅离去的背影,心里已经麻木僵硬了。
但他仍然万分自责,自责没能好好保护她,她一定对自己很失望吧?
好不容易让她对自己有点好感,眼看两人好事要成了,现在却让她受了那么大委屈,她心里该多难受?
孙二
桥哭丧着脸回到家。
一进家门,他妈侯翠兰就笑眯眯地上前询问:
“红梅第一天去商场上班,你没去看看吗?有没有什么不顺心的?”
孙二桥欲哭无泪,强打着精神走到沙发旁,把自己扔进沙发里,一言不发。
侯翠兰见儿子脸色灰暗,觉得情况不太妙,问:
“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这时候,孙副县长在卧室里听到外面的动静,走出来,见儿子一脸颓废,问:
“发生什么事了?”
孙二桥长叹一声,把今天下午在百货大楼发生的事说了。
孙副县长听了,把茶几拍的“咔咔”响:
“反了天了!居然欺负到我们家人头上了,她程雪飞不知道红梅现在是我们家儿媳妇吗?”
孙二桥郁闷地说:
“从前我知道红梅跟程雪飞有矛盾,还以为她俩真有什么过节,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一直是程雪飞单方面欺负红梅。有我在,她都能那么做,我不敢想象,要是没人护着红梅,红梅得受多少委屈。”
侯翠兰说:
“那不行,从前红梅受点欺负,咱们管不着,现在她是我们家儿媳妇了,再欺负她,那不就是打我的脸吗。
老孙,你还是个县长呢,怎么连一个泼妇都对付不了,赶紧把那程雪飞赶出县城,她算哪根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