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飞想了想姜鸿宇的手段,下定决心,不狠狠教训一顿这臭小子,只怕他要继续混账下去了:
“行,交给你,你来打,别给打死就行,留半条命,让他知道自己错在哪。”
“行,都听你的。”
姜鸿宇温柔的安慰起了作用,程雪飞渐渐气消了。
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又问:
“中考平均分是多少分?”
“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不想说。”
“我是真的不知道。”
姜鸿宇一脸诚恳。
他没故意隐瞒,虽然当年他在西埠中学也带过毕业班,但那时候正是革命时期,学生上课很敷衍,都是半天上课、半天劳动,平时也不考试。
学生具体学的怎么样,老师也不很了解。
也
没有平均分的概念。
不过,姜鸿宇估摸着,满分六百,平均分至少有三百吧。
这还是考虑到乡镇学生的基础普遍比较差,平均分不会太高。
所以,程春生考的那一百多分,估计是眯着眼考出来的。
眯着眼做选择题,运气好的话,也能考个二百分。
程雪飞的气焰虽然平息了,但也燃烧了她体内的巨大能量。
等两个孩子脏兮兮地从操场回来,她实在无心再应付孩子,就把孩子留在这里,独自回到照相馆。
近来照相馆不怎么忙,闲着时,她就独自坐在小桌边发呆。
生气归生气,她也确实为程春生的前途犯愁。
这是个以学历论英雄的时代,只要有学历,就能跳出农门,靠着分配工作、分配住房,从此改变命运。
就算没学历,肚子里也要有点东西,否则,社会是个大染缸,普通人跳进去,也要被染的面目全非,更何况程春生一个涉世未深的农村孩子,一旦过早地跳进去,就他那好高骛远、不安分的性子,肯定被一层层地染色,再一层层地扒皮。
到最后,还不知能混成什么样。
想来想去,不能任由程春生走下坡路。
虽然这一百多分的成绩,离高中录取分数线遥遥无期,但还是得把他送到学校去。
要么想办法复读一年,重新考。
要么,让他考电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