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飞替黄博华领了他那份钱,然后起身跟大家告别。
下楼时,姜鸿宇玩笑道:
“难怪博华说,要跟着你发财了,原来是真的。这么好的发财机会,当初怎么不拉我入股?”
“你也眼红吗?”
“我当然眼红,我眼红的不是钱。”
“那你眼红什么?”
“眼红是博华先知道这件事,眼红你跟他走的比跟我近。”姜鸿宇带着浓浓的醋意说。
程雪飞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博华的醋你也吃?”
“为什么不能吃?”
“你小心眼儿,胡乱吃醋。”
“什么叫我小心眼儿,”姜鸿宇不太高兴,“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有什么事都找博华商量,让他帮你,那我是干什么的?”
姜鸿宇越说越不满,其实不光是对程雪飞找黄博华不满,也是对自己不满。
觉得自己没能帮上程雪飞什么忙,亏欠她很多。
反而是她,这段时间,放下所有的工作,放下父母孩子,留在医院,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
真的亏欠她很多,不知怎么来弥补,一想起来就有点气馁。
程雪飞却以为姜鸿宇只是单纯的吃醋,笑着问他:
“是啊,我倒想问问你,你昨晚干了什么。”
昨晚干了什么?
姜鸿宇也笑了。
这时,两个人已经走下楼梯,来到平地上。
程雪飞微微踮着脚,附在姜鸿宇耳边,小声说:
“不管我跟别
人怎么样,对我来说,你才是唯一的那一个,没人能取代你。”
她的话,撩的姜鸿宇心头一热。
姜鸿宇扔掉拐杖,不顾周围有没有人,双臂抱着程雪飞,抱的紧紧的,第一次对她说出了那句热辣的话:
“雪飞,我爱你,很爱很爱。”
程雪飞突然害羞起来,去推他:
“你注意点影响。”
姜鸿宇却笑着不松手,仍然紧紧搂着她,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程立夏突然拐进了楼梯口,一进来看见两人在这拥抱,突然像受了惊吓似的后退一步。
姜鸿宇这才若无其事地松开程雪飞。
程立夏呆愣在原地,像犯了错被人当场抓住的小孩,瞬间涨红了脸。
姜鸿宇瞧他这副未经世事、不懂男女之情的青涩样子,心里觉得好笑,嘴上淡淡地说:
“立夏,帮我拐杖捡起来。”
“哦——”
程立夏弯腰捡起拐杖,不敢抬头,低着头把拐杖交给姜鸿宇。
“走吧,回医院去。”
三个人往医院走。
一路上,程立夏自觉地走在最后面,一言不发。
程雪飞、姜鸿宇两人互望一眼,都忍着不敢笑。
立夏这孩子,脸皮太薄了,这要是换成程春生那兔崽子,指不定要怎么开他们的玩笑。
就这个性格,以后怎么跟女孩子相处?
怎么谈对象?
回到病房,姜鸿宇躺在床上休息,程雪飞把报纸包着的钱放到另
一张病床上。
程立夏这才注意到姐姐带回来一个包裹。
为了缓解刚才的尴尬,他没话找话地问:
“姐,这里边是什么?”
“哦,里面是钱。”
程立夏有些不信,以为姐姐故意拿他寻开心,就打开了报纸。
一打开,果然是钱,一沓沓叠放整齐。
“这,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程雪飞一边往搪瓷缸子里倒水,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
“是我开录像厅的钱,刚才你去看录像的时候,我们把票房分了。”
程立夏呼出一口气,想起姐姐说过,开录像厅,比开照相馆还赚钱,看来姐姐没有骗他。
姐姐赚钱的速度,跟开了印钞机似的!
这天下午,姜鸿宇和程雪飞商量着要出院。
但是县里决定,让姜英雄第二天上午出院,因为市里日报的记者要过来采访这位英雄,把他英勇无畏的事迹刊登出来,准备大加宣扬。
这一关在所难免,姜鸿宇只能接受。
当天下午,县宣传部的干部把记者们领进病房,七八个记者,拿着笔记本,端着照相机,一进来就四处张望:
“姜英雄人呢?”
县武装部的陈部长指着站在病房中间的姜鸿宇说:
“姜英雄不在这吗?”
记者们一看,大为惊讶。
所有人在来之前,都以为一人单挑三个凶犯的姜英雄,是个孔武有力、膀大腰圆的壮汉,可是眼前的这个人
,长的斯文俊秀,穿一件干净挺括的白衬衫,黑色西装裤,就像电影里的男演员一样英俊潇洒,怎么可能是他们幻想中的英雄?!
记者们各个都看呆了。
姜鸿宇看他们杵在那不动,问:
“怎么,不采访了?”
“采访!采访!”
记者们全部涌上来,在经历刚开始的震惊之后,都自动抹掉了心中幻想的糙汉形象,换成眼前这个美男子。
记者们先给姜鸿宇照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