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鸿宇的笑容慢慢凝重起来,他点点头:
“我知道。”
程雪飞正色道:
“我在这开店做生意,人来人往,我不想惹一些闲言碎语。”
“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看孩子,但不要跟我有太多纠缠。”
姜鸿宇揣摩道:
“那好,有人的时候,我尽量避免跟你接触,不要人家说你什么。”
“嗯。”
“那没人的时候呢?”说着,姜鸿宇又把她抱紧了。
程雪飞无奈一笑:
“我会尽量避免没人的时候跟你接触。”
“可总会有例外,就比如现在?”
“你不要这样,我门还没关呢!”
“没关系。”
姜鸿宇十分享受地揽着她,然后抚着她的头,把她整个人抱进怀里。
程雪飞没有反抗,乖乖趴在他胸口,隔着衣服,听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她抬起手,摸了摸他的下巴,说:
“记得下次把你胡子刮干净了。”
“扎着你了?”
“有一点。”
姜鸿宇从鼻子里发出一声笑:
“好,下次包你满意。”
程雪飞觉得他说话流里流气,双手推开他,说:
“你快走吧。”
姜鸿宇发出不情愿的声音:
“不想走,想跟你待在一起。”
“不行,我还有活要干。”
“我留下来,帮你
一起干。”
程雪飞心想,他留下来,两个人还有什么心思干活。
说不定,干着干着,就火花四溅了。
大冷天的,还是别遭那份洋罪了。
“你还是去忙你的吧。”
姜鸿宇就像块狗皮膏药似的,贴在程雪飞后背:
“人家都过年,你也让我过个年。”
“怎么越说越下流了?”
“没有,没有别的意思,”姜鸿宇笑着解释,“这样跟你在一起,就是过年了。”
程雪飞无奈,拖着这块狗皮膏药出了摄影棚,来到外间,姜鸿宇这才松开她。
姜鸿宇重新打量了下照相馆的门面,墙上挂着的样片都被取下来,有的换上程雪飞自己拍的照片。
西面靠墙的地方还放了一张新桌子,旁边摆着四个小凳子,供人休息。
这里之前是没有任何供客人落座的地方。
程雪飞考虑的很周到。
整个门面虽然没什么大的改动,但奇怪的是,照相馆没有了之前那种颓败的暮气沉沉的感觉,整个焕然一新,比原来整洁亮堂了许多。
这就是程雪飞的神奇之处。
有她在的地方,就会“蓬荜生辉”。
姜鸿宇走到供客人休息的地方坐下,想起汪健跟他说的事,就把这事告诉程雪飞,问问程雪飞该怎么办。
程雪飞神色淡定,仿佛
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内。
“与朱彩云有关的事我不想掺和,否则肯定会惹一身骚。”
“其实我也不想掺和,但是这事跟我脱不开关系,汪健又一直求着我,所以我现在也拿不定主意。”
姜鸿宇坐的凳子矮小,几乎放不开他的一双大长腿。
他勉强一条腿蜷着,一条腿伸直。
程雪飞就站在他对面的柜台前,双手揣在袄褂的口袋里。
这事,她怎么想怎么觉得混乱:
一团乱麻!
而且是很狗血的乱麻。
“姜营长,这事我也爱莫能助。”
“你是压根不想帮忙吧?”
程雪飞笑了:
“这就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可是,如果我完全不管不问的话,我不敢想象以后会发生什么。”
“你扇朱彩云耳光时的魄力呢?”
“这可不是扇一个耳光就能解决的,汪健那个人有时候很敏感,我真怕他被朱彩云逼到绝境,会做傻事。而且,我见过汪健的父母,他的父母都是本分的人,却要受连累,我觉得很不值得。”
“那要不——要不你收了朱彩云算了。”
姜鸿宇瞪了她一眼。
那眼神冷的,让程雪飞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开玩笑。”
“一点都不好笑。”姜鸿宇很不幽默地说。
说完从那低矮的凳子上
起身,自怜道:
“算了,我还是走吧,再待下去,估计要讨人嫌了。”
他走到柜台边,嘱咐道:
“不要再忙了,回家过年吧。”
程雪飞点头:
“姜营长,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姜鸿宇嘴角扬起:
“你也是。”
说着又要凑上来。
程雪飞朝旁边一闪,躲开了。
照相馆的门有一半是玻璃的,从外面能看到里边。
姜鸿宇见她小心翼翼的样子,说:
“先欠着,下次还,记得早点回家。”
说完推门走了。
姜鸿宇一走,程雪飞悄悄松了口气。
有他在,总是有点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