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黄博华的媳妇铁凤。
铁凤站到大街上,看见自家男人在大街上拉着程雪飞的胳膊,不清不楚地拉扯,登时火气上涌。
恰巧这时程雪飞发现了她,程雪飞笑着大叫:
“嫂子!”
“你别故意吓唬我了。”
下一秒钟,就听铁凤的大嗓门吆喝道:
“黄博华你个王八蛋,你干什么的?!”
这一声吆喝,吓的黄博华一激灵,连忙松开程雪飞的胳膊。
程雪飞从黄博华手底下逃出来,慌忙起身,提起小马扎,把马扎塞到筐子里,快速地戴手套、系围巾。
这一边,铁凤气势汹汹地走近黄博华,看她那样子,似乎恨不得一巴掌打死黄博华。
好在黄博华长的也算膘肥体壮,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人。
黄博华来不及解释,瞪着媳妇理直气壮地说:
“我在工作,你别来捣乱!”
“工作,你不是当干部的吗,你的工作什么时候变成拉女人的胳膊了?”
“你你,你别胡说八道!”
“到底是谁胡说八道?!”
程雪飞穿戴好,眼见着夫妻两个就要打起来,才解释了几句:
“嫂子,他真是在工作,只不过用错了方法,你别怪他。”
说完,程雪飞上了自行车,也顾不得再装瘸,一溜烟跑了。
黄博华见到嘴的
鸭子飞了,气的跳脚直骂:
“铁凤,你个丧气的女人,你就不能干点好事!”
黄博华骂完还不解恨,气急之下,踹了铁凤一脚,扭着铁凤来一路来到自己的办公室。
关着办公室的门,两口子痛痛快快吵了一架,直吵到天黑。
两人开着灯继续吵。
铁凤不是那种受了委屈只会呜呜哭的女人,她受了委屈就想要干一架。
于是两口子就在办公室里干起来了。
外面的人听到在打架,慌忙拍门,但任谁敲门,里面也不开。
最后,有人去叫姜鸿宇,让姜鸿宇过来劝架。
姜鸿宇得到消息后二话不说,骑着辆自行车赶过来。
来到办公室门口,听到里面摔摔打。打、骂骂咧咧,他赶紧敲门:
“博华,是我,姜鸿宇,你快开门,千万不要动手,你是当干部的,要以身作则!”
两口子听说是姜鸿宇来了,这才住手。
铁凤愤怒地打开门,冲外面嚷道:
“姓姜的,管好你媳妇,不要让她出来勾引别人的男人!”
姜鸿宇站在门口,没料到两口子吵架,竟然还跟他扯上关系了。
他一头雾水地看着铁凤。
但见昏黄的灯光下,铁凤衣襟敞开,头发蓬乱,脸色通红,气喘吁吁。
要不是脸上带着伤,姜鸿宇肯定
以为两口子在里面干什么恩爱热火的事呢。
黄博华听铁凤说话没个分寸,一把薅住她的头发:
“你个老娘们别血口喷人!”
“啊——”铁凤吃痛尖叫,“黄博华,我去你老娘!”
姜鸿宇抢上来,抓住黄博华的手,使劲掰他的手指:
“博华,你冷静点,不要动手!”
姜鸿宇捏住黄博华的肘关节一用力,那边就掰开了黄博华的手指。
铁凤逃出魔爪,躲到门口,冲里面叫嚷:
“姓姜的,你好好看看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他在大街上勾引你媳妇,拉着你媳妇的手不放,你别拿他当好人!”
黄博华喘着粗气,指着铁凤,说:
“你放心,铁凤,我以后就是去勾引猪圈里的老母猪,我也不会再找你!我要跟你离婚!”
铁凤啐了一口:
“呸,你想把我休了,好跟程雪飞一块过日子,你做梦去吧,你就是死,也得跟我埋在一个土坑里!”
说完,铁凤把敞开的上衣一裹,用力踹了下门,转身走了。
铁凤一走,黄博华浑身瘫软,颓然坐在地上。
他的脸被铁凤抓伤了,留下两道血印子。
衣服的口袋也被扯坏,扣子掉了好几颗。
他就这么坐在冰凉的地上,喟然长叹,说不出话。
姜鸿宇把来看热闹
的人都赶走,把门关上,走过来,问:
“怎么跟雪飞扯上关系了?”
黄博华沉默了一分钟,等呼吸渐渐平定,才十分悲伤地说:
“你别听她那张烂嘴里说出来的话,跟雪飞没关系。”
姜鸿宇不信,无缘无故的,铁凤不可能随便提起程雪飞的名字。
他拍拍黄博华的肩膀:
“起来吧,地上冷。”
“妈xx个巴子,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听我妈的话,娶了铁凤这么个不人不鬼的东西,她哪怕要是有雪飞万分之一的明白事理,我也就知足了!”
姜鸿宇算是听出来了,还是因为程雪飞。
平日里程雪飞跟黄博华来往密切,这一点,姜鸿宇知道。
但他没有怀疑过黄博华的用心,他相信黄博华的为人。
在他那场几十年的噩梦中,黄博华是为数不多对他们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