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比对另外母子三个的忍让加在一起还多。
可是这一次,他没有退步。
程雪飞理不直气也壮地说:
“这个家,你说了算——我说了也算!”
“哎呀,你翅膀了哈?”
“我翅膀不硬,也能让他在家里住一晚。”
“你成心气我是不是?”
程雪飞站在灶台旁边,就像对着一片空气说
话似的,她耐心劝道:
“爸,天这么黑这么冷,你让他一个人走三十里路回家,就是个要饭的流落到咱家,你也不能这么狠心赶他走吧?”
“他要是个要饭的,我就不赶他走了,关键他不是个要饭的!”
刘娥插嘴:
“那敢情,小姜还不如个要饭的?”
程发达十分笃定地说:
“在这事上,他还真不如个要饭的!”
程雪飞用一副总结性地语气说:
“我决定了,就让姜鸿宇在灶房里过一夜,妈,爸,你们到堂屋立夏和春生的床上睡,这样不行吗?”
刘娥笑了:
“我看合适!”
“合适个屁!”
程雪飞一扭头:
“就让他在灶房过一夜,明天一早就走,不会被人看到。”
说完,程雪飞回到堂屋,结束了三口人的讨论。
一进堂屋,暖烘烘的气息扑面而来,空气里竟然多了点其他味道。
程雪飞尖着鼻子嗅了嗅:
嗯,男人的味道。
这不是说程立夏和程春生不是男人,而是,那种独属于某个男人的味道。
程雪飞踮着脚,目光越过一袋袋堆积着的粮食袋子,看见姜鸿宇已经脱鞋上床,手撑着头,侧身躺着,正给孩子讲孙悟空偷蟠桃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