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揭盖一口饮下可没把喉咙给烫没了。他顿怒,吼了句“烫”,眼睛里射出摄人的火光。
蓅烟往桌前一趴,眉眼弯弯儿,“谁让你一心二用?该喝茶时就好好喝茶。”
康熙眸子微沉,敛去愠色,“你怎么来了?”没有他的召见,敢横冲直撞闯进殿的人也就江蓅烟了。蓅烟踢开鞋盘膝坐到炕边,抿着唇发笑,朝他招招手,“你过来。”康熙暂且丢开折子,走到她面前,眄视着她似笑非笑,“看你打什么鬼主意。”
蓅烟一手按住袖口,环顾四周,见廊柱下立着两个宫人,便道:“你们都下去。”宫人只听皇帝的话,遂都没有动弹。直到康熙说:“下去吧。”两人才徐徐告退。
“你的事儿都忙完了?”蓅烟把画册抽出来寸许,拉着康熙坐到身侧。
康熙看着岸上堆积如山的绢黄折子,饶有意味的问:“你说呢?”
蓅烟摆摆手,“你天未亮就起床上朝听政,现在午时了,该你歇息的时候了。你虽然年轻,却也要知道保养身体。圣体大安最紧要,旁的慢慢处理就是。”说完眼睛四处乱瞟,好像去做贼唯恐被人撞见似的。康熙见她偷偷摸摸的,猛地从她袖中抽出书册,边翻边说:“你要给朕看什么”书页打开,在玻璃窗下明晃晃的折射着光,把纸上的画照得纤毫毕现。
“你这”康熙真是不知道可以说什么,她一早跑来,在茶房等了半响,为的就是给他看这个?蓅烟跪在他身后,双手压在他肩膀,脑瓜子越过他的脸庞挤到前面,强自镇定的说:“你不爱看?我以为所有男人都喜欢看呢。”
“低俗。”
“呸。”蓅烟啐了他一口,“敬事房的老太监没悄悄给你看过?我不信。”康熙哑然,双指夹着她鼻尖回过头,饶有意味的说:“怎么咧,你想让敬事房的老太监给你上上课?”如果这是争宠的手段,怕也算另辟蹊径了。
蓅烟顿起兴致,“他们怎么给你上课的?给你看画本还是有真人表演”
康熙随手一页页的翻着,突然把书举到她眼前,“这个如何?”他面露狡黠,深渊似的眼眸静静端倪她。画上是书生与小姐在后院亲亲,小姐浑身无力,让丫头伏着自己
蓅烟羞得面红耳赤,故作正经的论技法,说:“画得挺好,线条很流畅。”
“试试?”康熙逗她玩儿,“让素兮伏着你,还是让木兮、若湘”
蓅烟彻底明白自己犯的错儿,把康熙一推,自己跳下炕,麻利的夺回书,“我只是给你看看,觉得新奇,谁说谁说要试了?”说完还凑到他耳边,龇牙道:“变态、色鬼!”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不就骂过他变态色鬼嘛!
康熙大笑,故意拦腰截住她,“自己犯了事儿,就想跑,没那么容易。”两人正闹着,帘子外忽而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康熙倏然镇定神色,露出威严,“何事喧哗?”
孙国安弓腰进殿,激动道:“启禀皇上,宜嫔娘娘生了!”
蓅烟顿时没了笑容,卷着书册收好,福了福身,“皇上既有事,臣妾先行告退。”康熙一把握住她的手,“你要不要同朕去瞧瞧?”蓅烟眼皮子一翻,撅噘嘴。
“臣妾饿了,要回去用午膳。”
这理由,满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