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京城就要出差去边疆,这要是一般的官员,估计这会儿都躲在厕所里哭晕了。
这不是去边疆,这是被边缘化了啊!
即便能侥幸活着回来,也必然会被再次针对,说不定今后就一直去边疆,直到回不来为止。
但刘二傻不一样。
他觉得上朝什么的太没有意思啦,一大群人就那么直愣愣地站在那儿,一站就是大半天,连呵欠都不准打一个,哪有去看大草原得劲儿?
于是刚出宫门,这货就欢天喜地叫对着扶风叫了起来:“太好了小扶风,咱们过几天要去边疆了!”
周围的官员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个傻子,竟然还会这一手。
这在皇宫门口表现得这么愿意、这么高兴,不就是为了给皇帝陛下看的吗?
所以说,这家伙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刘二傻可没心思去管别人怎么想他,直接就跳上了家里的马车,以最快速度赶回了家里,张尚书本来想让他去户部看看的,结果就走慢了一点点,这货直接就没了踪影。
对于这个下属,张尚书是一点也不敢管,毕竟他这尚书之位,都算得上是刘二傻和项溪给的。
而且他心里也清楚,他担任尚书也就是暂时的,最终还是得让刘二傻上。
不过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总比一辈子当个侍郎、唯唯诺诺强了百倍!
……
“媳妇儿,咱们要去边疆了!”
刘二傻人还没进门,声音就传到了后院。
当然了,项溪是早就知道了这个事,今天早上开始,她就已经在着手安排他们离开后的各种事情了。
家里没什么东西,每隔几天来个人打扫一下就行了,小石头他们这段时间,自然由贺掌柜照顾。
而且不能住在京城,太危险。
小石头可是精通玻璃工艺,不管是皇帝还是丞相,不可能对这一块没有野心。
正好刘二傻封爵的时候,在京郊封赏了三千亩地,项溪便让他们暂时住在那儿,安全的事则由贺掌柜负责。
“项夫人,听说那块地没有宅子呢,”石头道,“要不这次,我们帮您建一个?”
“可以啊,”项溪道,“我给你设计图,还有各种材料,你负责帮我弄好。”
“是,项夫人!”
“珠珠,这次你就不用跟我们去了,”项溪又对珠珠道,“你和扶风也跟贺掌柜一起过去吧。”
“嗯。”珠珠乖巧地点点头,道,“夫人路上小心。留行哥,路上要小心。”
留行郑重地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但明眼人还是能看出来,他眼里那一丝淡淡的不舍。
……
正月十九,一队绵延十几里地的送粮队伍,离开了京郊的军营,顶着刺骨的寒风,缓慢而又坚定地朝着西北的方向出发。
车上装的都是生的红薯,这东西比普通的粮食都重,所以需要更多的牛车运送。
刘二傻说好听点叫督粮官,说直白点只是朝廷派来的眼线,防止军中乱来,将粮食贪污或者丢失。
除了他之外,还有一队士兵护送,保护粮草安全。
负责护送的叫王河,是个三十多岁的小将,带了三百人的骑兵队,自从离开军营后都五天时间了,他就没有见过刘二傻下过马车,甚至连马车的帘子都没掀开过。
这天他实在忍不住,来到了刘二傻的马车前,跟负责赶车的留行套上了近乎,聊了个把时辰,他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刘二傻并没有在马车里!
身为督粮的官员,竟然不在送粮的队伍中,这……已经算得上渎职了啊!
“刘大人到底去哪儿了?”
“前面探路去了。”留行见瞒不过了,也就不隐瞒了。
探路?
王河人都傻了。
一个文官,竟然在这荒凉的地方,在一个随时都可能遇到蛮族小股骑兵的地方,跑出去探路?
这要是出了事,算他自己找死,还是算他王河保护不力?
“王统领不用担心,我家师公厉害着呢。”
王河心里呵呵一笑。
刘大人看着确实长得人高马大,但蛮族同样也人高马大啊!
而且他们还是一队一队的来,还有马,还有弓箭……
算了。
遇上这种傻不愣登的文官,他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
而此时的项溪和刘二傻,带着偷摸跑出皇宫的刘砺,正在一个大帐篷里里吃香喝辣。
帐篷是牧民的,一家十几口,世世代代以放羊为生。
但最近几年蛮族人骚扰得厉害,已经逐渐逼近这里,他们放羊也放得不安心,可除了放羊他们什么也不会,除了羊也什么都没有,而且后方已经退无可退。
“老丈,你们放心。”刘砺道,“现在大夏有粮食了,蛮族往后再也不敢那么猖狂了。”
“不敢?有粮食?”老丈摇了摇头,道,“你们是真不知道啊,从前年开始,多少运送粮食的车队,都被蛮族人半路截杀。那些送粮的车夫、脚夫,也不知道死了多少!”
“这里离京城这么近,蛮族人也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