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漫长又寒冷,长青大队四处白茫茫的,地里没有多少活,是村里赋闲的时候,大伙都在猫冬。
凌安和沈毅把炕烧得暖乎乎的,见有婶子来找苏黎唠嗑,小两口便决定出门。
两人穿上厚实的棉大衣,戴上帽子、围巾和手套,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又穿上棉鞋,这才踏着风雪往外走。
走出家门没多远,沈毅侧首看着凌安:“安安,地上有积雪不好走,我背你吧。”
凌安笑着眨眨眼,抱着沈毅的肩膀:“你傻不傻啊?背着人更不好走。”
沈毅叹气,呼出来的气是白色的。
“我就是想背着你走,就这么个小小的心愿,怎么就这么难实现?”
凌安轻笑出声:“那我还喜欢摸你的腹肌呢!你能让我边走边摸你的腹肌吗?”
沈毅耳朵有些微微发热,说话的声音都小了几分:
“安安,在外面呢,我们要稍微矜持一点点。
再说了,这大冷的天你要真是一路摸我的腹肌,只怕是我的腹肌都要结冰了。”
他都不敢想掀开棉衣后,冷风直往衣服里钻是什么滋味。
他想起早上从井里打水的场景,刚往水缸里倒了一桶水,再打一桶水上来的时候,水缸里就结了一层薄冰。
这会在室外呢,也许他的腹肌一露出来,没几分钟也会结一层薄冰。
凌安有些遗憾地道:“那算了,我还是喜欢纯粹的腹肌,结了冰的就免了。”
想想就冻人!
凌安蛮喜欢这样的冬日,大家都躲在家里,在炕上,路上基本看不到人,她随时随地想跟沈毅牵手就能牵到,不会不好意思,也不担心有人调侃。
同样的,她也不大喜欢这样的冬日。
牵手是牵手了,彼此都戴着手套,跟直接手牵手,触碰着彼此肌肤的感觉相差太大。
她喜欢牵手时沈毅手里传来的温度,也喜欢时不时挠挠他的手心。
凌安低头看了眼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仿佛两个手套在牵手,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暧昧。
沈毅低声询问:“安安,在想什么?”
凌安笑弯了眼眸:“没什么,就是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傻!其实我们完全可以等来年天气暖和后再去找人,现在出远门看着就不太聪明。”
她就是急着想去确认那个孩子的身份,想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亲弟弟。
如果是,她能在过年前给她娘一个惊喜。
如果不是,她也不必每天都在惦记。
沈毅歪了歪头,用脑袋隔着脑子碰了碰凌安的脑袋:
“安安才不傻!我们这叫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为外因所动!别人都羡慕不来!”
凌安笑笑不说话,她知道在她家阿毅眼里,不管她做什么都是对的。
曾经正直的沈将军,在看到她带凌家人和沈家人进空间,对他们各种折磨,他不仅没有指责她,还跟着她一起动手。
她缺德,他就跟着一块缺德。
若他在深渊,他永远不会拉她下去,会希望她站在光明好好生活。
若她在深渊,他会义无反顾跳下去寻她。
凌安其实不是很会表达爱意,她只知道护短肯定没错,陪伴也不会有错。
她愿意牵着沈毅的手,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离村民居住的地方远了,凌安和沈毅开始施展轻功,往他们想去的地方掠去。
他们来的大队跟长青大队之间隔了两个大队,也是个靠山的大队,这里的房子比长青大队的要更破旧一些。
屋顶倒是看不出什么,毕竟有积雪在上面,一眼望去都是白茫茫的。
凌安和沈毅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打听到了他们要去的人家在何处,就深一脚浅一脚,踩着地上的积雪找过去。
都已经走到院门外了,凌安停下了脚步,戳戳沈毅:
“阿毅,我们先暗中观察吧!”
沈毅点了点头,听到院子里有动静,急忙拉着凌安跑去人家院子后面。
“行!我们先瞧瞧他们对捡来的孩子好不好!”
他明白凌安心里有些忐忑,而不是担心对方在外人面前对孩子好,关起门来却虐待孩子。
一墙之隔,现在谁也不知道那孩子到底是不是凌安的弟弟。
凌安和沈毅从后院翻了进去,鬼鬼祟祟地摸到人家屋子后方,蹲在墙根听屋里的谈话声。
“旺财,你记住你娘说的话没?要是有人来打听你的身世,知道怎么做了吗?”
“爹,我还是不明白!我咋知道他们是好是坏,每个来打听的人,我都要一个态度吗?”
“啧!你这孩子脑子怎么这么不机灵呢?管他是谁来呢!
你只要知道,如果对方穿的衣服好看,看起来也像家里条件好的,你就假装是他们家的孩子呗!”
“咋装啊?我哪儿知道人家的亲孩子是啥样?”
“说你笨你还不认!咱不需要知道别人啥样!反正别人问起你是咋样被捡的,你随便糊弄过去就行,不用真的告诉别人你是哪来的!
到时候他们肯定会给钱,我和你娘的日子不就好了吗?
他们要是想把你带走,那你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