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安洗好手,沈毅也已经将猪头肉全都放进了饭盒里。
给凌安和苏黎准备的,他装到铝制饭盒里。
饭盒一盖,别人就看不见里面放的是什么。
他自己那份就装在搪瓷饭盒里。
剩下的猪头骨,全放进大搪瓷碗里。
凌安看了眼大搪瓷碗里的骨头:“找个地方一起啃骨头?”
“你先拿出去吃,我把厨房收拾好,顺便去去味。”
这会厨房里的肉香味太浓了,得在下工铃声响起之前把味道散了。
凌安随手拿出一小瓶小药膏,掀开盖子往灶台上一放,一股浓烈的青草味从里面散发出来。
“放个几分钟,这味道绝对把肉香味给冲没了。”
沈毅将砧板菜刀和锅洗干净,把猪头肉和猪头骨全装进了空间,顺便把那瓶药膏收了起来,就跟着凌安鬼鬼祟祟出门了。
两人找了个山坡,坐在那里比谁啃骨头更快。
无疑,沈毅赢了。
凌安笑眯眯地问:“你知道什么东西啃骨头最在行吗?”
“什么?”
沈毅意识到不对劲已经晚了,他已经下意识问了出口。
凌安嘿嘿一笑:“是狗。”
沈毅一手扶着凌安的肩膀,一手扶着她的后脑勺,缓缓凑近,差点就亲上了,他又硬生生给忍住了。
凌安小小声骂了句:“忍者神龟。”
沈毅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却听得出来不是什么好话。
凌安提议道:“我们比比谁最先被逐出家门,输的人要无条件答应赢的人一件事。”
沈毅没有意见,反正只要是凌安想要他做的事,他不会拒绝。
从这天起,凌安坚持白天奴役凌家人,让他们干这干那,晚上去砍他们的门。
当然了,凌安也有大晚上不砍门的时候,她趁着凌家人熟睡,随机打开一扇房门,挑选幸运儿做发型。
凌小云和宋文谦那边也不例外。
以至于凌小云都没心思对付知青院那些女知青了。
没办法,她晚上根本睡不好觉。
能睡好觉的晚上,意味着她或者宋文谦遭遇不幸。
总之,凌家人个个顶着大眼袋,脸色跟半死不活似的,骂人都没了气势。
凌家人都觉得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而黄老太却一忍再忍,忍到了春耕结束。
春耕结束这天的晚上,大队集体开会,宣布春耕结束,迎接接下来的夏锄。
在那之前,大队决定给大家放两天假好好歇一歇。
大队干部在上面讲话,大家的目光却时不时偷偷往凌家人那边瞥,个个都努力压制着疯狂上扬的嘴角。
张大芬就站在凌家人旁边,到底是没忍住小声笑了出来。
“黄秀英,多亏了你们一家在,前段时间的春耕才那么有趣。”
可以说,今年的春耕是长青大队过的最有趣的春耕。
顶着阴阳头的黄秀英不想说话,只狠狠瞪了张大芬一眼。
寸头凌小云用狠毒的目光瞪了眼凌安的背影:
“大芬婶,我们这都是被凌安害的,我们是受害者,你怎么可以幸灾乐祸?”
凌安回头,清澈的大眼睛里满满都是无辜:“凌小云,你说清楚点,怎么就是我害的了?”
凌小云翻了个白眼:“你半夜不是砍门,就是磨刀,不然就是闯进房间搞我们,把我们头发都弄成这样了!怎么现在敢做不敢当了?”
凌安嗤笑道:“你有证据证明是我干的吗?你亲眼看见我动你们的头发了吗?
真是好笑,你们睡觉都反锁门,我怎么可能进得去?
再说了,我和我娘都被你们给连累了!没看见我和我娘的头发也出问题了吗?
我建议你们不要太相信自己的枕边人,除了枕边人,谁还能悄无声息干这事?”
凌小云都要气笑了:“凌安,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凌安和苏黎的头发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了,却是好看的大波浪。
已知黄老太阴阳头,凌小云寸头,再看看其他凌家人……
刘桂花只有头顶还剩一撮长发,其余地方光秃秃的。
刘秀娥整个头顶光秃秃的,底下的头发却没问题,还好好的。
张兰春一左一右还剩两撮头发,可以绑两条小小辫子。
杨春花跟刘秀娥相反,她是上边有头发,下面光溜溜,总觉得后脑勺很凉。
凌安一脸疑惑地看向宋文谦头顶的帽子:“凌小云你男人怎么老戴帽子啊?不就是光头吗,很丢脸吗?啊……不会是得癞痢了吧?”
旁边的几位男知青默默往旁边移,离宋文谦远了点,仿佛这货真的有病,他们怕被传染。
宋文谦气得脸都绿了!
他当即摘下帽子,露出光秃秃的脑袋证明自己的清白。
凌安对黄老太说道:“奶,你看那个光头像是以后会带你过上好日子的人吗?
我看他像是要拿碗化斋的,估计以后要抛妻弃子去当和尚哦。”
黄老太已经验证过凌小云的梦是真的预知梦,坚信宋文谦是要当大官的,听到凌安这样说,真的是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