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宋文谦在,凌小云想保持一个好的形象,没有将她和凌志成、刘秀娥夫妻的计划说出来。
凌志成和刘秀娥担心隔墙有耳,保持着沉默。
宋文谦不屑于跟凌家人一起讨论,怕拉低他读书人的身份。
商量来商量去,黄老太都认为势必要将凌安赶出去,但得放眼皮子底下。
张兰春眼神闪了闪:“娘,我家小云都结婚了,也该给凌安找个婆家了。”
黄老太扒拉了两口土豆汤:“这事急不来,大家都忙着春耕,哪有空?等春耕后再说吧。
对了,下午下工后,向东和向西回来挑水,志存、志远、志高和志成去捡柴火,剩下的去摘野菜。
那口刺嫩芽惦记一年了,趁着季节多摘点,吃不完还能晒干囤起来。
不像那黑心肝的娘俩自己吃独食!吃不死她们!
还有婆婆丁、荠菜、柳蒿芽啥的,看见都摘回来。”
凌家人从商量如何反击凌安到摘野菜,凌安听得一清二楚。
她看了眼一无所知的母亲,什么都没跟她讲,免得母亲担心。
吃饱饭,她就端着碗筷进厨房放着,等着张兰春他们洗。
凌安和苏黎看了会书,就躺炕上午休。
苏黎是识字的,肚子里的墨水还不少,在凌安去知青院跟知青学习之前,一直是她在教凌安。
凌安猜测她娘身份应该不简单,只是眼下她娘也不知道自己的娘家人在哪里。
她娘是她爹捡回来的媳妇。
那时候凌家只想着奴役凌向南,让他干活养家里,没想过给他娶媳妇,哪怕不少姑娘惦记他。
因为,凌家人不舍得掏彩礼钱。
凌向南自己外出捡了苏黎回来,因着不需要花一分钱,黄老太和故去的凌老头才勉强同意二人的婚事。
上工铃声一响,苏黎就起床去下地。
她听闺女凌安的,今天也是五个工分的活,像闺女说的那样慢慢干,身子比以往轻松不少。
估摸着大队的人都去上工了,凌安就跑沈家找沈毅。
她不走寻常路,也没有敲门,直接翻墙而入,就看见沈毅在洗裤衩子。
沈毅听到动静,急忙将手里的东西藏到一边,脸色有些不自然。
“安安,你、你来了,先进屋坐会儿吧。”
凌安缓步上前,蹲到他旁边:“沈毅,你刚藏的是什么?为什么见到我就要藏起来?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她刚才看清了,假装看不清,就想逗逗眼前的人。
沈毅耳根子都红了:“一件衣服而已。”
凌安双手捧脸:“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自己洗衣服?那沈家人活着干啥?”
沈毅知道凌安大概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深吸了一口气,这样说道:
“衣服丢给他们洗,裤衩不能给他们碰,我自己洗。”
凌安指了指旁边盆里泡着的床单:“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沈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总不能说是昨晚摸到安安鼓鼓囊囊的地方,晚上梦到她,把裤衩和床单全弄脏了吧?
那不得把安安吓跑?
“安安,去堂屋坐着等我,进我房间看看也行,就开着门的那个。”
凌安伸手碰了碰他发烫的耳朵:“进你房间?不好吧?我还是看你洗床单吧。”
沈毅再次深吸一口气,把裤衩放回盆里,洗干净手,双手托着凌安腋下将人弄起来,打横抱起径直往房间里走。
凌安还以为这人要忍不住,起码来个亲嘴什么的。
没想到这人把她抱到炕边坐着,让她在这等着,就转身跑出去洗床单了。
沈毅的房间干净又整洁,床单是没有了,被子叠得方方正正。
一个掉漆的旧衣柜,两个木箱,一张接过一条腿的旧椅子,一张换过两条腿的桌子,桌子上的小玩意也摆放得整整齐齐。
凌安没有乱动沈毅的东西,就静静坐着思考事情。
这年头去哪儿都要介绍信,待在乡下倒也自在,就是得下地挣工分。
村里各家的粮食都不够,平时就一天两顿,农忙时才是一天三顿,譬如春耕、秋收时。
凌安空间里物资很多,可以说这辈子都用不完,下辈子也用不完,但她不可能就这样拿出来。
那些国家在末世前储存的种子,耐寒、耐热、基本不看土质成活。
只要不是末世的废土,不分季节撒下去,不分土质种下去,都能成活,只是产量高低有区别。
这些种子绝对是能造福全人类的宝贝,但要怎么使用,还得好好想想。
“安安,你在想什么?”
凌安浅笑着看过去:“洗好了?”
“嗯,洗好了。”
“那我们出发吧。”
凌安是个讲诚信的人,跟杨大强和赵二毛约好了见面,肯定会去。
绝不是为了那两块钱!
出门前,凌安让沈毅带了根绳子。
两人专挑小路走,避开在地里干活的村民,往山里走。
靠近凌安跟杨大强他们约定的地方,凌安就夺走沈毅手里的绳子,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