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觉得礼貌吗?” 梁楚柏眼皮毫无感情耷拉,磨着牙蹦出字眼。 沈枝抱着书本,鼓着腮帮子。 “我又不知道你截步于哪。” 她可是费了好大劲才找来的这些低年级的书。 “要不先做张试卷测试一下?” 沈枝从未做过家教,以她的水平,别人不信任她,她自己对自己也没多自信。 梁楚柏勉强的嗯了声。 夜晚的秋风肆意横扫平添些许凉意,泛黄的路灯垂洒着低着颈骨专注做题的少年,轮廓柔和。 风钻入衣领,让斜坐在石椅的少年T恤时不时鼓起。 凌晨的公园里很安静,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沈枝微微凑近,试卷上许多字迹。 梁楚柏竟没有偷懒耍赖的迹象,能填的都填了。 仿佛想证明他并非一时兴起。 沈枝刚要后退,无意扫过他后颈吸附的蚊子,看了一会,强制移开视线。 心里作祟忽而又看过去。 她要是现在叫他的话,一动,可能就跑了。 不管了。 沈枝眯着眼死死盯着那只肥大的蚊子,抬手快准狠。 “啪!” 梁楚柏猝不及防,捂着后颈语气暴躁。 “我靠!谋杀啊?” 沈枝无措的缩了缩手,小声解释。 “不是,那个,有蚊子。” 梁楚柏似乎不相信她,目光凉凉。 “蚊子呢?” 沈枝张手,手掌干干净净。 她蹙眉,“好像没打到,外面的蚊子就是跑得快。” 沈枝窥见他变幻的神色,急切开口,“真的是有蚊子,你看,我也被叮了。” 她将手背伸过去。 梁楚柏扫过她薄白背皮三个红点。 他不屑的把笔一扔,“活该,谁让你自己要挑这破地方喂蚊子。” 沈枝视线落在他微抬的一只胳膊,已经七八个包了,更别说其他地方。 沈枝:“……” 地方是沈枝建议的公园。 她穿着长袖外套,单薄短袖的少年显然更受罪。 她浮起点点愧疚。 她将试卷往中间挪了挪坐下。 “大晚上的,很多店都关门了。” “让你去我家又不去?” 梁楚柏全身动了动,抖下衣服。 见沈枝不说话。 他弯腰倾身虎口抵在石椅上,“怎么,怕我吃了你?” 突然凑到眼前的俊脸让沈枝心口一跳,那双清朗灼灼的桃花眸似乎有蛊惑人心的本领。 “那这样,我去你家?” 沈枝张了张唇,骤然清醒,惊慌的垂下眼睑将他推开,她偏着脑袋,盯着自己的脚尖。 “不能随意邀请男性进自己的住所,这是你说的。” 差点被下套,他这张脸,果然是祸害。 沈枝心里恨恨想。 梁楚柏眉目轻敛,舔了舔牙齿。 “这话倒记得真切。” 他把试卷和书本一股劲塞进沈枝包里。 “走吧。” 沈枝压下浮起的波澜,“今天不做了吗?” “换个地方,做。” 梁楚柏咬重最后一个字,挑起另一层意思。 后知后觉的沈枝羞愤:“!我说的是题。” 少年唇角微勾,随意挎着她包,“嗯,别急,现在去做。” 依旧是重音,说完就跑。 沈枝被他这话弄得极燥。 见他跑的身影,想也没想的追过去争辩。 任谁都无法想象,沈枝跟梁楚柏的关系竟已经到可以互相打闹的地步。 沈枝没有发现,孤僻内敛的锁早已失踪,门敞开被天光渗透。 沈枝抬眼,瞧着上面闪烁的荧光字,自由俱乐部。 这里距离附近的一条市区极进,离沈枝住的地方走小道并不是很远。 沈枝想起,梁楚柏之前送她回来经常会走这条小道。 她还以为那是它抄近道回去,现在才知道他当时是来这。 “发什么呆。” 梁楚柏上台阶侧身看了后面一眼,快步往回握住沈枝手腕。 沈枝脚步有些踉跄匆忙。 “你别拽着我。” 梁楚柏有所察觉的放缓脚步等她适应。 “待会跟丢了怎么办?” 她又不是傻子。 沈枝越来越想吐槽他。 她微微挣了挣。 “你拽袖子。” 少年一副混不吝样,“我就不。” 经过时碰见的服务员站在一边让路。 “梁少。” “三楼Y间拿杯果汁。” 梁楚柏脚步未停,进了电梯。 沈枝手指蜷缩几分,看着白色背包被少年单薄有力的肩挎着。 “我不是陪你来玩的,说好补习,你试卷还没写完。” 梁楚柏抄着裤兜,透过电梯反光轻瞥她,悠悠道,“放心,四个小时,一分不多你的。” 沈枝摇头,“你不想补习的话这钱我不要了。” 要了也不安心。 梁楚柏因为她的不信任感到不爽,扬起声线,“我来这就非得是玩的?” 沈枝抿唇,反正她没见过来俱乐部想学习的。 梁楚柏把她带到地方径直推门进去。 里面空无一人。 他把书包扔沙发里翻出试卷自顾自的在茶几上写起来,全程无视沈枝。 沈枝眼眸微眨,看出他情绪。 在门边站了一会,才打量着雅致透着精贵的装修摆设。 旁边的两处柜子摆放着相机和摄影机,墙上贴着许多照片,男女个人的,亦或是风景图。 摄影间。 沈枝看到门上的招牌提示。 俱乐部居然还有摄影,进来时她还听见过乐器敲打的节奏。 她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她对俱乐部名字的理解是类似游戏厅。 她眼神微亮,一时间忘了重点,看着一张张照片。 走到一排架子柜的相机前打量。 现在好一点的相机,都得千元开头,更别说摄像机。 她感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