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是拿他当成小丑看待的。 而且她没有试图揭穿,揭穿他这个跳梁小丑。 不是惭愧,而是羞愧,他羞愧难当。 “是的,我欠了大爷一笔药费,很高昂的药费,十万块吧,通货膨胀了嘛,当初的四万现在得值十万的。”顾敖刚苦笑着说。 "啥药啊,这么贵?"顾卫军喃喃的说。他似是想到啥了,又想不到太具体。 看着林白青平静的脸色,温和的语气,再想想他爹昨晚跟疯了似的丑态毕现,顾敖刚就愈发难堪了,只要灵丹堂能早点装修出来,十万块他掏得起。 “你欠多少还多少,多了我不收。”林白青淡淡说。 这句话就像一记耳光,狠狠抽在顾敖刚的脸上。 西餐厅的牛扒还不错,虽然达不到顾培和顾敖刚的标准。 但林白青和顾卫军俩很喜欢吃,而且卫军更了解林白青的口味,知道她肯定要全熟的牛扒,也知道全熟的比较难切,抢在顾培之前帮她把牛扒切好了。 顾教刚想极力促成婚事是因为小叔要跟林白青结婚了,那样,那个远在RI本,他只见过一次的病孩子就能变得健康,他也能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没有罪恶感的新生活。 但不知道为什么,原本跟他关系极好的小叔一路一直在怼他,他就不敢开口。 看顾卫军跟林白青俩就关于牛扒里的肌红蛋白到底是什么而聊的不亦乐乎,他试图拉回话题,就捅顾卫军:“你到底是来干嘛的,快劝啊,劝小叔结婚。” 顾卫军餐叉一停,悄声说:“你没发现吗,他俩要结婚咱就得喊林白青叫婶婶了。”又说:“要劝你劝,我不劝。” 直到吃完饭俩侄子也没有找到劝合的机会,下午再想进熊猫馆时就被顾培给拦住了:"你俩没有消毒就在这儿乱逛,万一带给熊猫未知病菌呢?” “回家去。”他说。 俩侄子对视一眼,只得悻悻而别。 但就在临走前,顾敖刚刚看到熊猫馆里冲出个饲养员来,在大吼:"奇奇又醒了,它吃药了,还能活动了。” “不是吧,昨天我们检查的时候 它的各个器官基本衰竭了。”有个军医说。 饲养员说:"就说神不神,它现在醒了。" 这就是金针的功效吧,把个器官衰竭的熊猫从生死线上拉回来了。 顾敖刚心情可太激动了,他觉得他儿子有救了! 林白青正愁金针呢,因为金针的一个诊疗期是三天,穆二姑也担心针出意外,今天下午就从深海赶了来,就在熊猫馆外守着,到明天一用完就直接带走了。 顾赦刚的RI本小患需要金针,他妈还是保济堂的堂房亲戚,柳夫人也需要,柳锋还是东海知名企业家,他们要有一家能借到金针,她就能把两个人都治了。 但以她上辈子的经验判断,他们应该都借不到,所以她非常需要一副金针。 而在上辈子,她要到五年后才能拥有一副金针,那副针比保济堂那副还要好一点,因为它加的金属说玄点叫天外玄铁,通俗讲就是一种合金陨石。 两种针林白青都用了,就她感觉,她副要更好一点。 但那副金针是顾卫国帮她搞来的。 针原本属于谁,顾卫国又是怎么弄来的,林白青当然刨跟问底想知道。 但每回问起顾卫国都含浑其辞,只说:“反正你只要知道我为了这副金针干了一件比天还大,比地还博,而且非常人之所能及的事就行了,你不要知道,因为你要知道了,会良心不安的。” 他为了那副金针杀人了还是越祸了? 作为一个退伍军人,顾卫国猾头是猾头,但应该不会干那种事。 而为了一副针,她为什么要良心不安? 林白青当然好奇,这也是她心里一大谜团。 但直到二人离婚,顾卫国都咬紧牙关,没有透露金针的来处。 针灸完,顾培依旧得送林白青回去。 其实林白青并不想带顾培回自己住的小院子,邻居们的围观是其一,要进她的房间得穿过诸多的内裤,尿布,地上永远湿哒哒油叽叽,鲍春明还喜欢在花盆里种菜,而且浇的还是尿馊,那味儿着实难闻,顾培这种人肯定受不了。 “您就不送了吧,明天还在这儿接我就行。”林白青说。 顾培坚持:“我送你回去。” 车停在灵丹 堂门口,且不说邻居们了,顾家人能不关注他们? 有盼婚派就有盼分派,顾怀尚和顾卫国叔侄此刻就在东巷口站着,抱臂看着。 但他俩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