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温声开口,“有心事?” 景玓没憋住,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 白奕阳微笑,“说来听听。” 景玓低声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钰王爷未过门的侧妃,一早就跑来扰我清净。一会儿说钰王爷受伤是我造成的,一会儿又说我欺压钰王爷的手下。我啥也没做,就被泼了一身粪,冤死了。” 白奕阳丰眉微蹙,“你与钰王爷还未完婚,他就有侧妃了?” 景玓一脸苦瓜味儿,“就是今日来蜀南城的莫尚书的千金莫晓悠。我还不知她做钰王侧妃的事,她自己跑到我跟前,说皇上已经下旨赐封她为钰王侧妃了,还说特意来找我分享好消息。” 闻言,白奕阳绯红的唇角微微扯动,“一个侧妃而已,竟如此嚣张?” 景玓叹气,“可不是嘛!” “那钰王爷呢?他如何看待的?” “唉!”她摇了摇头,“白大哥,你就别问了,钰王爷跟那莫小姐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能允许那莫小姐出现,其心思还用说吗?人家莫小姐长得温柔可人,连说话都是娇娇柔柔比百灵鸟唱歌还好听,人家一句‘王爷’能把人骨头叫酥,我哪能跟她比?白大哥也是男子,想必你应该懂钰王爷的心思。” 她那声‘王爷’故意叫得又嗲又媚,惹得白奕阳忍不住失笑。 但笑过后,他出声安慰,“别同那些女人一般见识,她们除了用手段迷惑男人外,也就那样了。若钰王爷看重那些女人的矫揉造作,那说明他也无可取之处。男人若是这点眼力劲儿都没有,如何能做大事?你不用为了别的女人妄自薄菲,你是景家的嫡女,有自身的骄傲,无需与他人攀比。” “白大哥果然是做大生意的,睿智通透。” 这一声夸赞,景玓是带了几分真心的。 她欣赏理性的人,跟理性的人交流起来更舒畅。 那些动不动就把喜欢挂在嘴上的,眼皮子还浅的人,多少都有些神经质,就比如夏炎雳。 想到什么,她从怀里拿出一张画,“白大哥,你对蜀南城再熟悉不过,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此人自称‘贺老三’。” 白奕阳抬手接过画。 定眼的瞬间,他便惊愕不已,“这……是你画的?” 景玓微笑地点了点头。 白奕阳一副发现珍宝的模样,朗声大赞,“没想到你竟有如此绝神的画技,这何止栩栩如生,简直就是真人跃入了纸上!” 对于自己所作的素描画,景玓知道会让人惊艳,所以面对他惊奇的神色,她一点都不意外。 “咳!那个……白大哥可见过画上的人?你在蜀南城人脉广,可否帮我打听一二?” 白奕阳不解地看向她,“不知你寻找此人所谓何事?” 景玓说出自己早就编造好的理由,“我们之前在暗查青吟宗时,此人曾救过我,若没有他,我们也不会发现桃村的秘密。不管怎样,我都应该向他表示感谢。只可惜,他只留了一个‘贺老三’的名字,其他的我一无所知。周边村寨我都有打听过,可都说没见过此人。” 白奕阳又看了一眼逼真的素描画像,笑说道,“此画我先收下,回头我便让人去打探。” “那就有劳白大哥了!” 随后白奕阳将画卷好,收入袖中。 二人开始用餐。 就在景玓再次执筷时,竹帘又被人掀起。 看着满脸黑气活似讨债而来的男人,景玓顿时冷了脸,且完全没了食欲。 白奕阳回头看了一眼,起身笑迎,“见过钰王爷。不知钰王爷要来,有失远迎,还请钰王爷莫怪。” 夏炎雳冷硬地‘嗯’了一声,然后径直走到景玓身侧,毫不客气地坐下。 感受着他罗刹附体般的气息,景玓偏头冲他笑得清甜可人,“王爷,怎么了,可是莫小姐服侍不周到?不应该啊,那莫小姐温柔体贴,王爷受点小伤都仿若要了她的命似的,她怎么可能服侍不好王爷呢?”说着话,她抓起他的手腕,看着他食指指腹上的伤口,一脸心疼,“我的爷啊,这伤口瞧着真挺吓人的,要不你回京让御医看看吧,这会儿启程回京还来得及,要是再耽搁下去,我怕回京后找到御医伤口都痊愈了!” 白奕阳一开始以为她是真关心这位钰王,可听到后面,他唇角狠狠一抽,赶紧撇开视线。 夏炎雳手臂一展,紧紧勒住她的腰,眸光阴仄仄地瞪着她,“你昨晚去哪了?” 景玓仿佛没感觉到腰间的力道,依旧笑得清甜,“你的侧妃找来了,正所谓百里送娇躯,你不得好好宠幸她?虽说地方是我租的,但人家不辞辛劳为你而来,我要不挪位,人家肯定要骂我一直占着茅坑。王爷,我是不是很贴心?” “景玓!”夏炎雳怒喝,勒着她腰肢的手臂更是猛收力道,仿佛要把她折成两节。 ‘啪’! 突然,一记耳光落在他脸上。 桌对面的白奕阳为之一震,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而被打的夏炎雳更是直接被打懵了。 景玓趁机扳开他手臂,迅速闪出几步之遥。再看他僵愣懵傻的样子,她脸上清甜的笑容全化成了厌恶,就连迷人的双眼都溢满了恶气。 “夏炎雳,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要多少女人我管不着,但请管好你那些女人,别跑来我跟前恶心我!老娘吃自己的住自己的,结果让你们一帮人整得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破口大骂完,她冲向竹帘便要跑。 结果影风挡在门外。 她头一次没有耐心,暴躁怒吼,“给老子滚开!” 影风也是没想到她会如此激动,所以她一掌击出时,他都来不及躲避,生生被她一掌打退。 景玓随即冲出去,并以最快速度离开了千里香酒楼。 她是真的忍够了! 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