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动不动地仇视着他们,五名男子明显被激怒了,不再多废话,举起手中刀剑就朝他和车夫劈砍过来。
车夫见状,立马将手伸进马车内,从座榻瑜儿小姐离开!”
为了明瑜出行安全,景玓早就做了安排,让暗卫营的人乔装成车夫。所以面对这五个凶神恶煞的歹人,车夫一点都不示弱,迎上去就一通猛烈激杀。
如果说先前秋艾还在怀疑对方的身份,那此刻看着五人满身的杀气,他哪里还能不明白,这根本不是自己的人!
于是他转身便进了马车,将吓得瑟瑟发抖的明瑜抱起。
车夫杀得很猛,但毕竟是以一敌五,也不可能同时把五个人都灭了。待秋艾抱着明瑜冲出马车时,一个歹人立马挥刀劈向了他们。
千钧一发之际,秋艾敏捷地旋转身形避让,那一刀没碰着他怀里的明瑜,但刀尖却从他手臂划了过去——
“啊——”
明瑜吓得尖叫。
下一刻,趁着那歹人利刀落下之际,秋艾脚尖凌空踏出,从那歹人头顶跃过时,顺带给了他脑门一脚。
“唔!”歹人瞬间倒在地上。
车夫刚好把另外四人解决掉,转头迅猛飞到他身侧,手中大刀凌厉抵住其脖子——
秋艾冷冷喝道,“要活口!”
说完他也不顾自己的伤势,抱着受到惊吓的明瑜飞快往闹市的方向飞去。
闹市离他们就两街之遥,他上次来大蜀国京城便知道这里有家医馆。一进医馆他就大喊着让大夫给明瑜诊脉,大夫看他手膀上染了大片血,再瞧他怀里的明瑜脸色苍白,赶紧把他们请进了内堂。
给明瑜把了脉以后,大夫看着秋艾流血的手臂,吞了吞口水,说道,“这位相公,尊夫人没什么大碍,倒是你得赶紧止血才是!”
确定她无事后,秋艾这才开始宽衣解带。
他也是一点都不避嫌,更没有任何不好意思,直接把衣物全褪到了腰间,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明瑜自那一声尖叫过后便没再说一句话,连大夫都以为她是受了惊吓,只待她平静过来就好了,于是专心致志地为秋艾的伤口止血。
谁都没看到,她面无表情地盯着秋艾裸露的后背,眸光冷冰冰地落着他后腰正中的一颗黑痣上。
“相公,我再给你抓几贴药,每日一换,结痂前伤口勿要碰水。”
听到大夫叮嘱的声音,明瑜才收回视线,安静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秋艾穿好衣物,回头看着她抚摸肚子的动作,温声问道,“可觉得哪里不适?”
明瑜抬眸,眸光微凉地注视着他清秀的五官,冷不丁道,“夜迟瑟,这样好玩吗?”
她早该猜到的!
第一天在酒楼时,他接住她的瞬间,她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就该想到是他的!
人什么都能变,唯独体味,她当时就有种强烈的感觉,是他。毕竟他们有过那么多次亲密接触,她怎么能够搞错?
后来他像个八卦男似的追问她许多事……
她也该起疑的,毕竟什么人能对她与杜元然的事感兴趣?
直到在马车上,车夫急停,她落入他怀中,那熟悉的怀抱、那熟悉的气息、以及他愤怒之下没有变声的那一句‘要活口’……
她还有什么理由否认是他!
就刚刚,他后背那颗痣,他自己或许不知道,可与他睡过觉的她还能认错吗?
“你……”她直唤自己的名讳,顿时让夜迟瑟有一种犯了错被当场抓捕的感觉,满眼都是心虚,甚至还有那么一丝难以形容的窘迫。
然而,就在他忐忑不安之际,明瑜却是无比平静地坐起身,准备从榻上下去。
夜迟瑟猜不到她会做什么,除了心慌还是心慌,于是想也不想地将她抱住,生怕她下一刻就会不管不顾地跑掉。
谁都没说话。
夜迟瑟是张了好几次嘴,可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明瑜则是一动不动,任由他紧紧地熊抱,安静得过分,也乖巧得过分。
直到大夫抓好药进来——
“相公,尊夫人无碍,你不用担心。”
他们是演夫妻,可在旁人看来,就夜迟瑟先前焦急的样子,谁会怀疑他们是假夫妻?
听着大夫的声音,明瑜才推了推夜迟瑟,“别挤着我肚子。”
夜迟瑟这才松开她。
只是他双手仍旧握着她双肩,凝视她的眸光带着明显的紧张和小心翼翼。
他有想过被她看穿后的情景,她或许会动怒骂他,亦或者是动手打他,可是此时的她既不动怒也不动手,平静得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
“你受伤了,回去吧。”明瑜拉开他的手,走下榻后,她主动接过大夫手中的药包,拿出银子给大夫后还微笑地道了句,“有劳了。”
“诶诶……夫人客气了!”大夫笑盈盈地接道。
夜迟瑟微眯着眼看着她,看似沉稳的脸上,却是心乱如麻。
她这样,究竟是何意?
“相公,走了。”明瑜回头,也朝他笑了笑。
“……”夜迟瑟双眸瞪大,这一声‘相公’,这迷人的笑颜,若是在梦中只怕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