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被人当众指骂的耻辱感让颜心悦涨红了脸,可极大的难堪又让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夜迟瑟冰冷的眸光直愣地盯着景小玓,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另一张伶牙俐齿的脸来。
他原以为景玓已经够泼辣了,没想到自己捡到的这个女人比景玓还过犹不及。
不亏是姐妹,骂人的语气都一模一样!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景小玓之所以有这份胆气和口才,那真是托了景玓的福。
要知道,她从小到大都是娇养的乖乖女,不然也不会被姚珠花和杜元然母子俩吃得死死的。
经历过那段农夫与蛇般的恋爱,她是深受打击的。可在她最痛心疾首的时候去了另一个世界,拥有了景玓的身体和记忆,她才发现原来女子也可以独立好强。虽然她做不到像景玓那般雷厉风行、敢说敢做、睚眦必报,但是她通过景玓的成长经历学会了拿得起放得下,也认识到了女子一旦坚强起来,根本没男人什么事。
对付敌人,她或许缺乏手段,但她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绝对不能轻易认怂!
换做以前,面对这种无端的污蔑和伤害,她肯定是束手无策的。可景玓的过往事迹告诉她,委屈了谁都不能委屈自己,爸爸妈妈生下她,是希望她开心快乐的,不是给人当出气包的。就算打不死敌人,也要让敌人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负的!
再者,她也是有靠山的,就算自己出了事,她的靠山也会为她报仇雪恨,她怕啥?
“殿下……您看她……她竟然如此羞辱妾身……还……连您都不放在眼中……”颜心悦转头便对夜迟瑟诉状,那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流,哭得那真叫一个梨花带雨……不,应该叫被倾盆大雨泼打的梨花,可凄惨了!
夜迟瑟眉心一蹙,眸光凌厉地转向她,“你说她投毒,本宫让她前来对质,眼下她否认自己有投毒之举,你可有证据证明她所言属虚?”
“妾身……妾身……”颜心悦哭得浑身直颤,也不知道是哭太狠了说不出来话,还是没有证据而无话可说。
景小玓看着他们。
除了腹诽颜心悦绿茶般的姿态外,同时也在暗戳戳研究夜迟瑟的反应。
这男人还算是有点主见,没被绿茶女哭唧唧的样子带偏。
不过绿茶一个人哭唧唧,着实有点冷清。而且她该骂的话都骂了,这会儿有点词穷,光站着看热闹实在有些尴尬。
她眼珠子快速转动,随后往地上一蹲,抱着膝盖也哭了起来,“太子,你叫我过来就是看你们夫妻吵架的吗?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要如此被人针对?明明你可以放我离开的,却偏偏要把我强留在这里,然后任由你的家眷误会,凭什么啊?人家清清白白的,被你们这么一弄,我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
哭嘛,谁不会似的!
她在二十一世纪待了一年多,啥电影、电视剧、短视频没看过?
她这几日住在太子府,卧房还就在夜迟瑟的隔壁,她这声‘清清白白’在旁人听来绝对是可笑的,可夜迟瑟却是再清楚不过,他们之间绝对清白!
就算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那也是他别有用心。
所以,同样的哭诉委屈,景小玓的委屈便显得更真实、更真情……
“够了!”他一声冷喝,眸光却是凌厉地瞪着颜心悦,“本宫的太子府,还没人敢胆大妄为到如此地步!颜华阁的人禁足三日,你好生整治,若让本宫替你彻查,你这颜华阁的人一个也别想留!”
换言之,如果让他来查,他不会费时费力去做这种事,只会把这颜华阁的人全部处决掉!
但看在她的面子上,他没有赶尽杀绝,给了她自查的机会。
而且只许自查颜华阁的人。
他这番话还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认可了景小玓是清白的。
颜心悦病恹恹的脸色更是苍白得吓人,哭声戛然而止,但身子却颤个不停。
不仅仅是她,还有屋子里众多丫鬟,无不是满脸惊恐。
别人不知太子的手段,难道她们会不知?
太子平日里虽然不太过问内院之事,可真要过问起来,那绝对是要见血的!
“还蹲着做什么?走!”夜迟瑟瞪了一眼蹲在地上哭得很是委屈的女人。
“……哦。”景小玓抬头看了他一眼,赶紧起身,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小跑着跟他离开了颜华阁。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颜心悦肺管子都快气炸了,抓起枕头便朝一名丫鬟砸过去,“没用的东西,都给我滚出去!”
丫鬟们心知缘由,早都恨不得躲起来了。面对她的怒火,一个个逃命似的跑了出去。
……
从颜华阁出来后,景小玓虽然没再哭了,可边走边叹气。
随着她步子慢下来,走在前面的夜迟瑟脚步顿下,转头冷冷地盯着她,“叹何气?你没做过的事,有何可怕的?”
景小玓强忍下怼他的冲动,认真与他说道,“太子,我没怨谁,也不怕什么,但今个颜侧妃这事却是提醒了我,我跟你走得太近了。正所谓男女授受不亲,虽然我们自己知道我们之间没什么,但别人会误会啊!我们可以不在乎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