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炎雳冷笑,“哼!你在纵容夏长皓犯错时,可有想过父亲在九泉之下会瞑目?父亲在世的威望,被你们一点点败光,连同留下的家业也让你们败尽。你们非但没反省,反而变本加厉谋财害命,如今东窗事发,这怨得了谁?何况你们害的人还是皇上赐婚的钰王妃,你们有多少脑袋被砍?”
袁甄抱住他的腿,哭得伤心欲绝,同时又悔恨不已地道,“雳儿,我们知错了,你就原谅我们这一次吧!我发誓,以后一定好好管教皓儿,绝不让他再为非作歹了!求你了,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就给他一次机会吧!若是他再敢犯错,我一定亲自打死他!”
夏炎雳垂眸看着她,没有动容,甚至满眼都是厌恶,“只是他不犯错?难道他所做的事与你无关?”
袁甄立马改口,“是是是……我也有错,是我教子无方,我今后一定改!求你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求你了!”
此时在场的人除了袁甄、夏长皓,就是花三娘,没旁的外人。
而花三娘早已经怂得胆都快破了,哪里还有心思八卦别人的家事?若是让其他人看到此刻的一幕,当母亲的给儿子下跪,怕是早都议论开了。
景玓从夏炎雳的言行举止中看出,他这次是动了真格,完全没有一点包庇之心。她旁观着一直没说话,主要就是在考察夏炎雳的态度。既然他态度明确,那她就没必要再做恶人了。
“王爷,既然母亲已经知错了,且也保证他们不会再犯事了,那就给他们一次机会吧。”
“……”夏炎雳扭头看她,深锁着丰眉,很是诧异和疑惑,完全没想到她会站出来替这对母子说话。
要知道,她是睚眦必报的,惹过她的人可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景玓嗔了他一眼。
咋的,她就不能做一回好人?
以为她做好人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他!
今天真要把袁甄和夏长皓送官,势必会引起轰动。那些怀疑他和袁甄母子关系的人,也很难再坐得住。到时一个个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她作为他的王妃,还能置身事外?
这次的仇她要报,但绝对不是这样的报法。
她想稳住现在的局面,不想在自己离开这里之前出现什么皇权之争的事。
面对她不满的眼神,夏炎雳有些纠结了,不明白她到底想做什么,于是假装严肃地开口,“玓儿,这事受委屈的人是你,你想如何处置他们?你放心,不管你如何处置他们本王都无异议,毕竟是他们咎由自取的!”
闻言,袁甄又跪着爬到景玓脚边,也抱住她的脚开始忏悔求饶,“玓儿,我的好儿媳,是我对不住你,求你原谅我,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我发誓,我今后一定好好疼你,把你当亲生女儿疼爱,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半分委屈!皓儿他不懂事,我替他向你赔罪,今后我也会严加教导他,不会再任由他胡作非为了!求你开恩,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景玓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那衣不蔽体的夏长皓一眼。此刻的夏长皓不知道是羞涩还是心虚,抱着袁甄的外衫遮着身下,整个人佝偻着背,脸都快贴到地面上。
景玓讥诮地勾了勾唇,随即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看在王爷的面子上,这次可以饶了你们,不将你们送官。但是我能饶恕你们,不代表侯府的人就能饶了你们。我爹和我大哥要是知道今日发生的事,哪怕就是我替你们求情,他们也会向你们讨要说法。所以我建议,你们还是别留在京城了,另找个地方过安稳日子吧。”
袁甄抬起头,明显不愿,“这……”
夏炎雳冷声道,“怎么,母亲还嫌不够丢人现眼?还是说,你们还想留在京城继续作恶?若你们就此离开京城,我还能给你们一些安家费用,若你们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我今日‘大义灭亲’!”
他这么一威胁,袁甄哪里还敢多说什么,立马应道,“只要你们能饶过我和皓儿,一切事宜都听你们安排!”
景玓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微笑着说道,“母亲放心,王爷一定会好好安顿你们的。”
袁甄恨得恶血翻涌,可眼下她真的没有一点底气和他们对着干,只能选择先保住自己和儿子。
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把这波风头混过去,她肯定会想办法再回来的……
不过面上她还是感激涕零的跟景玓道谢,“玓儿对我们的宽容大量,我们一定会铭记在心的。”
对于景玓的做法和决定,夏炎雳没有任何异议,当即便令人把影霄叫来太师府,让他负责此事,限期三日,这对母子以及刚娶进门的兰昭舒必须离开京城。
最后,谁也没送官。
花三娘被张员外打得浑身是伤,夏炎雳让人挑断了她手脚筋并将她扔回了杏花楼。
面对已经成了废人的花三娘,杏花楼如何还容得下她?她前脚被送回杏花楼,后脚就被杏花楼的人扔到了大街上。
后来景玓听到消息,听说有人在街上见到了花三娘的尸体,是被饿死的。
而那两个高价买色的员外爷,景玓没出手,可夏炎雳却没放过他们,听说他们回家后,当天夜里在睡梦中被人割了命根子……
再说太师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