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天淄洲郡淄阳城郊的竹玉庄,为吴王府产业,是吴王平日游猎的歇脚之地。
今日这竹玉庄四周,每隔五米,就有一个军士,将这竹玉庄护的如铁桶一般。
申时将近,只见庄外有十余骑人马,缓缓而来。
为首一人,脖颈处粗长刀疤至为显眼,正是吴王府护卫副都统鲁景同。
将要到庄门之时,十余人下马,鲁景同引着身后一名须发皆白的黑袍老者,向庒内走去。
黑袍老者身后,有两名中年男子,皆挎长剑,紧侍其后。
待到大厅门口,门口执戟甲士喊到:“卸剑进内。”
黑袍老者对身后两中年男子一点头,两人皆卸下长剑。
鲁景同引着三人进到厅内,对那黑袍老者说道:“请稍候,我即刻去请吴王。”
片刻之后,吴王从后堂而入,黑袍老者却未参拜,只是拱手施礼道:“吴王。”
吴王观那老人虽身形痩长,但精神矍铄,目光如炬,行动之间气度从容,知非常人,抬手道:“老先生,请上座!”
待老者坐定之后,楚王道:“老先生远道而来,不知何以教我?”
老者看了一眼吴王左右,吴王会意,挥手屏退了厅中仆人,只留下身后一人和鲁景同侍卫于吴王两侧。
吴王道:“这二人都随侍我多年,老先生但讲无妨。”
厅内只剩下老者三人及吴王三人,老者道:“吴王既肯见我,想必也知道那把刀的来历了?”
吴王道:“濮楠之役,太祖大破三万陈国铁骑。老先生是如何得到此刀的?”
老者道:“如何得到,暂且不说。吴王可知道此刀的来历?”
吴王道:“喔?”
老者又道:“圣天立国之前,东洲五国之中,以梁、陈最强。而陈国三万重装铁骑,皆为陈国野战精锐。太祖当年虽有三万人马,但多为步卒,面对这三万铁骑,胜算甚微。某日,有红袍人带百人入太祖军中,献三千斩马刀,其中太祖所执,为炎铁锻制,名为炎狼。并于斩马阵法,教于太祖。太祖令全军习之,终得全歼三万陈国铁骑。圣天立国之时,广圣王及众臣皆向太祖进言,此人大功,应赐爵、封地以偿其功。但不知何故,太祖执意不肯,只于万金相赐。”
这段旧事,在《御战秘览》之中确有记载,只是出入在于,《御战秘览》中描述的是太祖欲赐爵封地,红袍人坚辞不受。太祖感其行,赐予万金,红袍人率众隐去,不知所踪。
当时读到这一段时,吴王还觉得颇为蹊跷,立国之时,功臣皆按功劳大小赐爵封地,唯这群人例外,原来其中还另有原由。
吴王道:“确有此事,按常理,赐爵封地并不为过,不知太祖出于何种考虑?”
见老者沉默不语,吴王道:“我没猜错的话,那红袍人应该就是你辈中人。你们到这里,也不光是为了给我讲这些故事吧?”
老者道:“当然,这只是陈年旧事了。我想说的,是吴王准备做的事。”
“喔?
老者继续说道:“十一年前,先帝太宗聚圣天精锐,亲征乌狰,本欲犁庭扫穴,一举灭敌。未曾想却被奸人所害,阳平谷内,先帝力战殡天,皇位也被他人所窃。众人感念先帝壮勇,也感其悲壮。吴王与先帝一母同袍,手足情深。这么多年来招兵买马,日夜所思之事,是扫除奸人,为先帝讨个公道。我等此时陷此刀于吴王,吴王当知我们的来意?”
吴王脸色一变:“老先生费尽心思,原来是劝我造反的?这等大逆不道之言,你们不怕我即刻将你等枭首示众么?”
老者淡淡道:“庒内外这点人马,恐怕也拦不住我三人。我等诚心而来,吴王何妨也坦诚相待?”
吴王踱步至窗前,眼望天空,陷入沉思之中,厅内气氛顿时凝固。鲁景同等手按腰刀,已准备随时出手。
良久之后,吴王已下定决心,断然道:“你们想得到什么?你们有何可助于我?”
老者道:“我有万金,我有利刃,还有人马、兵法,皆可献于吴王所用;更可帮吴王联络东、南部落,襄助吴王。”
吴王望向道:“你等果真有如此本事?”
老者哈哈大笑道:“这昔日秘事,这炎狼斩马刀,这十车利刃。吴王还在怀疑我们的实力吗?”
吴王一笑,道:“好!事成之后,高官封地,任你挑选。”
事情已定,厅内气氛立刻缓和。这黑袍老者,正是绝天宗宗主。
绝天宗赤月阁右使舜玉韵押解着这批炎铁炼制的兵器,离开云明山往崇兴城来之时,绝天宗主也已下山。
舜玉韵献炎狼刀于吴王后,吴王果然惊诧。遂安排了这次竹玉庄的会面。
绝天宗主身后两人,一人是紫雷阁主叔浦和,一人是赤月阁主次阳炎。
绝天宗主对次阳炎道:“你暂留此处,与吴王接洽。”
说罢对吴王一拱手:“吴王所需,皆可与他详谈,我等尽全力提供。举事之时,老朽也会前来相助。”
吴王拱手道:“那我就不远送了!”
绝天宗主道:“告辞。”带着紫雷阁主,离庄而去。
后堂中,楚王府主薄藤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