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叶丹彤回来,那位医生又从急救室出来了,她急忙迎上去,“大夫,我妹妹怎么样了?她和孩子有没有危险?”
“你还不知道吗?她被从急救室后门直接送进手术室了,她必须尽快手术,不然孩子就保不住了,我得赶紧去准备!”一副想走的样子。
“谢谢大夫,您开单子我去交押金!谢谢您,谢谢您!”她赶紧对医生道谢。
医生听到这个话,停止了匆匆前行的脚步,疑惑的看看丹彤,“你们一共来了几个家属?她的丈夫已经签完字,去交押金了呀?没有家属的签字,我们可是不敢给病人做手术的。”
这回轮到叶丹彤困惑不解了,“她的丈夫?哦!”她像突然像想起来什么,“谢谢大夫!既然这样,您赶紧去救我妹妹吧!我还有点事,一会儿就回来!”说完,撒开两腿就往医院收费处跑,因为她陪着海霞来做过几次产前检查,非常了解医院的环境。她这一跑,还弄的医生莫名其妙,不知所以然。
等叶丹彤跑到收费窗口,不要说男人,连一个人影也没有。她感觉很颓丧,感到有些对不住妹妹。反正也跑过来了,就趴在收费窗口问收费的工作人员,“喂,大夫你好!请问一下,刚刚是不是来了一个给郭海霞交押金的男士?”
那个收费的小姑娘抬眼看看带着口罩的叶丹彤,“是来了一位,手续都办完了,没拿!他说他还有急事就走了,让我把办完的手续交给一个戴口罩的女人,那就是说的你吧?还给你留了一个纸鹤。喏,都在这儿!”说着,就从窗口递出几张办完的手续单。
叶丹彤赶紧接过来看,所有的手续费加起来收了三万五千块钱押金,那个纸鹤叠的也是栩栩如生,很是好看。她拿着纸鹤左右翻看,百思不得其解。突然她对着灯光一照,发现从里面有透印过来的字迹,才终于明白了。急忙拆开纸鹤看,“先替我保密,我知道你能做到!所有事情,等机会我会亲自解释!替我照顾好她,容日后拜谢!”
没有称谓没有署名,就这么简简单单几十个字,气得她边往手术室的方向走边小声痛骂,“你真是个混蛋,枉费我妹妹对你这么痴情!你咋就能在这个时候都不肯见她一面呢?你咋就忍得下心?”
手术室外等待最牵挂人的出现,是一种煎熬,更是一种折磨。叶丹彤如此,江波更是如此。他不敢现身,也不愿意离开,只能躲在离手术室稍稍远一些的拐角走廊里听动静。他给海霞定好了最好的病房 ,一切都迅速办妥了。这一切他不知道能够隐瞒她到多久,但他知道暂时这个叫叶丹彤的女人是应该不会告诉海霞的,他相信。
他也是走来走去如坐针毡,不敢走近又不敢离开。他想起了妻子生孩子的时候,记得也是晚上。他也是这么焦虑不安,心急火燎。唯一不同的是,妻子生孩子的时候虽然担心,也是一种心安理得的期盼;而这次就不同了,虽然也有一份期盼,但更多的确是一种疼痛的折磨。
“上帝啊!千万要保佑他们娘俩平安无事,别让我的罪过再次重叠!”江波一次次在内心祈祷。
也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里突然传来了婴儿的哭声,江波一下从座椅上蹦了起来,小跑着探出头去观望。
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一个护士走了出来,“谁是产妇郭海霞家属?”
“我是!我是!”叶丹彤急忙冲上前去。拐角的江波差点控制不住,也喊出,“我是!”
“母子平安!放心吧!”护士微笑着传达。
“哦,谢天谢地!谢谢你们哈!谢谢!请问真的是男孩吗?”叶丹彤摸着胸口祈祷,使劲说着感谢话,又不放心的反问一句。
“我说的是‘母子平安’当然是男孩了!有5斤1两重呢,医生说一点也不像早产儿。因为做手术,病人24小时不能吃东西,你们家属24小时内不用给病人准备食物。” 护士说完就走了。
暂且不说海霞被送进病房的过程。再说江波,听到结果,发了一会儿呆,就急匆匆冲出医院,打车跑回家里。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跑去看海霞母子,这个时候他不想给她任何刺激,他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这个时候让她知道真相。
跑到家里,他是涕泪长流,“儿子!儿子!我江波竟然又有了儿子?我江波又后继有人啦?真的?真的?”他像在做梦一样。突然狠狠给自己一个嘴巴,“嗯,真疼!看起来就是真的,我他妈真就有儿子啦!可我他妈连抱抱他、亲亲他的权力都没有啊!我算他妈那门子有儿子的人?”
他打开一瓶五粮液,像倒水一样往自己嘴里灌,“哈哈哈,哈哈哈!我江波又有儿子啦!自己庆祝一下哈!呜呜呜,我江波又他妈当爹啦!”
他是又哭又笑,历尽沧桑难为水,真是喜怒哀愁、矛盾至极! “谁他妈能告诉告诉我?这是上苍对我的惩罚还是对我的恩赐?让我恨又恨不得、爱又爱不得;亲又亲不得、离又离不得!我江波为人一世倒底做错了啥?为啥这么折磨我?为啥嘛!”
他拍着自己的脑门,摸着自己的胸口嬉笑怒骂演绎着一个人的痛苦与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