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瓜打发走后,小白带着墩子回家,问他是怎么被小瓜抓到的。 “我告诉他的。”墩子憨憨地说。 “……” 小白无语。 墩子继续说:“经过他家门口时,跟他说的。” “你快不要说了,吃个包子。” 小白把从她老汉嘴边抢来的包子给墩子吃。 墩子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他家的,一口吃了三分之一。 “你慢点吃噻,老子又不会抢你的,给你喝水。”小白说。 墩子傻笑不已。 他的大水牛走在他们前面,不用牵绳也不用管,就自己往家里走去。 两个小朋友走上了小桥,墩子说他前几天在这里钓到了一条好大的鱼摆摆。 “你啷个钓到的咧?” “我用蚯引钓的,大鱼喜欢吃蚯引。” “鱼摆摆咧?” “吃完了。” 两人说话间,经过小白家,小白只是朝家里喊了一声我回来啦,然后就跟着墩子走了。 张叹听到声音,走到院子里,目睹小棉袄跟着墩子回了家,头也不回。 他环顾四周,山林茂密,田野绿意盎然,山风阵阵,松涛呼啸,很凉快。 张叹回头看了一眼家里,姜老师不在客厅,到厨房去了。 他回到屋里,到卧室里打开行李箱,从中拿出了一份文件,走了出来,朝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没看到姜老师,但是能够听到她在里面发出的声响。 她已经在准备午饭的食材了,要给小白做棒棒鸡。 张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把手中的文件压在身后。 他脑袋里斟酌等会儿该怎么和姜老师说,先组织好语言。 过了会儿,脚步声临近,姜老师从厨房里出来了。 “张叹,小白还没回来吗?” 刚才小白经过院子外时,姜老师已经去了厨房,所以没有听到小白喊的那一声。 “回来了,但是去了墩子家。”张叹说。 “那就好,我记得你爱吃腊肉炒冬笋吧。” “我什么都爱吃,就不挑食。” 姜老师去了杂物间,在里面鼓捣了一会儿,提了一挂腊肉出来,以及一只冬笋。 “现在就要准备吗?还很早。”张叹说,起身跟着去了厨房,看看有没有帮得上忙的地方。 姜老师说:“我先准备好,你不用来,到客厅坐着吧,无聊的话就把电视打开。” “没事,我跟您说说话。以前您住在小红马时,我有什么话随时可以找您聊聊,这段时间您不在,还真不习惯。” 姜老师笑了,笑容很慈祥。 “我什么都不懂,只会听你讲。你要是遇到了什么事,可以给我讲讲。” 姜老师在清洗腊肉,张叹则把冬笋剥了。 他看到厨房里有做棒棒鸡的一整只鸡,已经清洗好了。 忙完了食材后,两人洗了手,回到客厅坐下。 张叹一眼看到自己放在沙发上的文件,拿起来,放在身边,对姜老师说:“姜老师,您看看这个。” 他把手中的文件递给姜老师。 姜老师诧异,疑惑地看了看他,对张叹给她一份文件十分的奇怪。 她一个乡下老太婆,有什么事是这么正式的。 “给我的吗?” 她还是不确定,语气中带着浓浓的疑惑。 “是给您看的。”张叹说。 “等等,我去拿老花眼镜。” 姜老师先接过了文件,然后去卧室里找来了老花眼镜。 她戴上眼镜,回到客厅坐下,这才拿起文件看了起来。 文件是一份法院判决书。 姜老师满是疑惑地看了一眼张叹,然后翻开往下看。 渐渐的,她的神情格外的凝重,脸上闪过无法掩饰的悲伤,多年来极力压制,到了这一刻,剧烈翻滚,涌上心头,让她措手不及。 张叹起身,踱步到院子里,给姜老师留下独处的空间。 其实,自私地说,他有些不敢看到姜老师的悲伤,他不忍见到一个老人把人生最大的悲伤血淋淋地亮出来。 他在院子里踱步,目光落在视野范围内的田野间,看到了有大人和小孩子的身影在田野间活动,也看到了小白和墩子从家里跑出来,手里拿着钓鱼竿,兴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