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日,太阳一落山,黄土铁狱内外的气氛,是越绷越紧。
时间的流逝,感觉是异常缓慢。
渐渐的,夜深了。
黄土铁狱某处的窑洞中,光线十分隐晦,武翰盘坐在地望着洞外。
“这离中城不是很远,以师姐他们赶路的速度,差不多该到了,还没到,会不会半路出事了?”他有些担心,是万寿庄敢刺杀他,更敢截杀初娆等人,他的担忧不是瞎操心。
他也担心父母和大哥,一是担忧其安危,另外,他不知道父母大哥得知他先是入狱,之后他又惹起风波,遭到万寿庄刺杀的消息,不知会是怎样的心情。
“哎……”他深深叹气。
他站起身,走到了窑洞口处,握紧了拳头。
“我若恢复了些修为,至少不至于像现在这么被动,除了被人保护,什么也做不了。这计大人,还真是古板,暂时解除我的封印,你还能少块肉不成?”武翰郁闷地嘀咕。
修为被封的他,与三十阶武者是没有一战之力的。
他一旦被刺客,若是许云天保护不了他,那就得看刺客是用一刀还是两刀杀了他。
或是看他脑袋被砍掉后,还能不能活。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岂是一个郁闷所能形容的。
“啊哈……”武翰打个哈欠。
“怎么有些困了呢。”
“好困……”
嘴里刚说困,武翰便是哈欠连天了,意懒神疲。
今晚估计有一场比昨晚还要激烈的大战,武翰不想睡,瞪大眼睛强打精神,但倦意太浓,没一会儿两眼皮又打架了,他抱着肩膀,依靠着洞门口,两三呼吸的工夫,他站着睡着了。
噜呼……
他睡得很沉……
黄土铁狱频频遇袭,风爷江耀宇很容易得知了消息,随之所有犯人都知道。
被关进黄土铁狱的犯人,各
个不是善类,被关进来,几乎不能再活着出去。而今万寿庄造反,他们得知消息后,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相当兴奋,同时,也为自身的性命安危担忧,害怕狱卒或三道门的人,把他们全杀了。
这会儿,行军大帐。
坐在薄毯上,风爷江耀宇在悠哉喝着茶,举止是云淡风轻的从容。
谢盛等十几人,站在薄毯的范围外,神情焦虑。
“风爷,您认为今晚杀得成姓武的吗,有无可能他已经不在狱中,被偷偷转移了?”谢盛前探着身躯,试探地问道。
“哼。”风爷江耀宇轻哼一声,小酌一口茶水,他才悠悠说道:“万寿庄既然放出此等豪言,必定有很大的把握,今夜,武翰性命危矣。”
“是啊。”谢盛不安地挠挠脖子。
这些天,狱中发下了祛毒的丹药,肉身的异状减轻了,却仍感到满身的不舒服。
猜疑有可能是风爷的酒肉有毒,如今的他,对风爷已不向以前那么唯命是从。
只因现在面临更大的难题,他才继续向风爷靠拢。
他问出了最大的担忧,“风爷,今晚一过,咱们的命可否还能保住啊?”
另十几人的也满脸忧虑,希望风爷能给他们一个肯定的答复或保证。
听此问话,风爷江耀宇撩起眼帘,眼色莫名。
挑起一边嘴角,他微微一笑,他对‘咱们’一词,是不屑一顾,他随意地答道:“尔等这些人的小命,是否还能保住,本人不知,但今晚一过,本人将会出狱。”
“呵呵……”说完,他得意而喜悦的轻笑。
笑着摇摇头,喝口茶,他怡然自得。
相反,谢盛等人的脸色有些难看。
对方这般过河拆桥、人走茶凉、薄情寡义,让他们心中如何能舒坦。
“风爷,这几年小人鞍前马后为您效力跑腿,您不能丢下小人
不管啊。”谢盛情急,焦灼地乞求着。
但换来的,却是江耀宇的鄙夷。
“在此巴掌大的牢狱里,尔等几百个人,收拾不了武翰一个毛头小子,你还跟我说效力?这几年,好就好肉,你吃得少了?”江耀宇豁然翻脸,冷眼瞥视威胁,“滚出去!”
谢盛是敢怒不敢言,他敢顶撞个不字,对方就会让他血溅三步。
“哎!”谢盛等十几人满腹丧气地退出了帐篷。
到了帐外,他们和其他犯人一嘀咕,几百犯人之间蔓延起了恐慌。
好死不如赖活着,他们不想死。
谢盛等人开始后悔,悔不当初,后悔不该帮风爷收拾武翰,这回好了,里外不是人,等待他们的不会有好下场。偏偏,罪魁祸首‘风爷’还将要逍遥法外,令他们百般不忿,他们却是不敢反抗,只能任由风爷在帐篷里舒舒服服的喝茶。
“就没能敢动他吗,哎……”
……
黄土铁狱司部,气氛也是紧张。
残壁断垣中,计时光、曹威、方昊三人均在,默然站在各处等待,他们不言语。
沉默了许久,方昊先开言了。
“明早,本官要释放一位犯人。”现在的方昊,已经是公然投靠了万寿庄,他现是万寿庄掌管的天马城的官吏,而且是高官,因为这一点,他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