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口不是谈话的地儿,几人来到了僻静的街角。
拦路喊冤的女子,闺名赵玉莲,是从乡下嫁到的铁马镇,夫家姓孙。赵玉莲心情有所平静后,不见疯癫的样子,把武翰等人当成了‘八府巡按’,她详细讲述自己冤情。
事情是发生在一年半以前,赵玉莲的相公孙广空当街被抓,其后就被扭送衙门。
从被抓到判案,仅半天工夫。
等赵玉莲得知消息,孙广空已判为入室劫案的凶犯之一,判处杖邢二百,十年牢狱。当赵玉莲和公公婆婆见到孙广空时,对方背脊臀腿血肉模糊,几乎被打废了,苟延残喘中对他们喊着冤枉。
赵玉莲等人,不相信孙广空会入室抢劫。
他们非常清楚,孙广空平时有些游手好闲、愿看热闹,但胆子小,长这么大没做过违法乱纪的勾当,在家还略是惧内。孙家虽不富裕,却也不清贫,没沦落到要去抢劫财物。并且‘案发当晚’,孙广空一直在家,不可能去作案,那几个同伙,也完全不认识。
再加上孙广空不认罪,赵玉莲等人坚信这是冤案。
他们先到衙门击鼓鸣冤,但此案已判,人证物证铁证如山,不受理此案,还把他们当作闹事者轰了出去。
之后,他们在街上鸣冤,乞求能得到民众或侠义之士的帮助。
但刚在街上引起注意,他们就被衙役抓走了。
衙门以聚众闹事的罪名打了一顿板子,给他们扔了出来。
之后,他们还遭到地痞的恐吓,他们再敢闹事,就等着全家一起被火烧死。
只是孙广空含冤入狱,身为妻子、父母的赵玉莲等人,又哪能明哲保身地袖手旁观。他们明白在铁马镇是求告无门,唯有去龙将城告状,才有可能翻案。于是休养几天后,孙广空的父亲孙远山偷偷前去龙将城告状,不料刚走出
铁马镇没两里路,就遇到了‘劫匪’,被打死了。
得知此消息,孙广空的目前孙徐氏急血攻心、瘫痪在床。
至此之后,赵玉莲变得疯疯癫癫。
街坊四邻以为她是憋屈疯了,其实,内心坚强的她是装疯自保,不然,她怕她的家被一把火烧了。
娘家人来了,将她带回乡下住了一段时间,但她不甘丈夫含冤入狱、公公被人打死而不得伸张,她重回铁马镇。她整日半疯半痴,照顾半瘫的婆婆,时常到衙门外徘徊,乞求打听到孙广空的情况,等待翻案的机会。
这么的,一年半的时间过去。
现在整个铁马镇,都知道她这么个脏兮兮的疯婆子。
而当听说了全镇人因‘五个青年武者’而紧张的消息,她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固然不知道‘五个青年武者’是否愿意、是否能够给她申冤,但这可能是唯一的机会,她必须要争取。
所以,她早早到衙门外等着了,武翰等人来到衙门时,她刚被撵走。
或许是苍天有眼,武翰等人又从衙门前经过。
“求求你们,求五位少侠为民女做主,民女今世为奴为婢来世做牛做马报答五位恩人。”
怕武翰等人会甩袖离开,不管她的闲事,她又是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抓着初娆的手。
黎嫣心软,跟着哭了。
“好好,你放心,只要你所说属实,我等五人会尽量为你申冤的,你不要跪了,快起来。”初娆的心也软,不过,冤假错案而已,哪个地方没有,没有什么稀奇的,可怜之人很多,很多时候爱莫能助,只得让心肠硬一些。她暗暗有份猜疑,此赵玉莲是真有冤情,还是阴谋的一颗棋子。
初娆心思缜密、多疑,没那么容易相信赵玉莲。
武步岳三位男修,则没那么多的猜疑,见一弱女子无助痛诉,
他仨各个义愤填膺。
“姥姥的,这帮贪官污吏,翰爷这就打进衙门,把人带回来!”武翰听罢,肺快气炸了,撸胳膊挽袖就要去衙门抢人,步凌风也是发狠,岳奔立即跟随。
“别冲动!”初娆阻止了他仨,凝声道:“你把人抢出来又能怎样,你叫劫牢、他叫越狱,治标不治本。要想救人,得从长计议,就算不能翻案,也得让他堂堂正正的走出来。”
“哦。”
初娆说得在理,武岳步三人停下了脚步。
“那现在该做什么,师姐。”冤案在前,可气可恨,武翰心急。
“现在……”初娆思忖着,武翰四人看着她,赵玉莲不敢干扰,紧张地抽泣着。
蓦地,初娆皱起,“不好,可能要出事儿?”
“出什么事儿?”武翰不明所以。
“衙门的人还有双红坊的人,一定知道她找上了咱们,那么……”说着,初娆站起了身,与赵玉莲急声道:“快,快带我们去你家!”
武翰四人的脸色,也随之变了。
之前马中雄放出话来,说本镇各家各户有一个算一个都注意了,谁敢跟他们说一句话,给他们一碗水喝,就等着办丧事。眼下,赵玉莲和他们说了不止一句话。还有,如果冤案和双红坊有关,就更要出恶事了。
“我、我家在那边!”赵玉莲也反应过来,她大惊失色,急忙指去。
嗖、嗖。
她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