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翰是来者不善,此来,他就是找事的。
所以他说打人就打人,此刻,狠话直接往出扔,爱咋咋地。
挽着袖口,他的架势挺欠揍,蒋永青想一脚把他踹死。
在道上混了这么久,虽不能说叱咤风云,却好歹被人尊称一声‘青爷’,蒋永青要脸要面。
对方这么和他说话,青爷的脸面何在。
强忍着暴脾气没动手,蒋永青坐回木雕的奢华大椅,翘起腿,浑身向外散发炙热。
因为炙热,空气在泛着涟漪。
面色恼怒,他训斥道:“毛头小子,黄嘴丫还没褪净,就敢来老子的地盘耍横,麻溜滚蛋,老子看在龙泣谷林中阳的颜面,不和你一般计较。”
黄嘴丫?武翰摸了摸嘴角。
撩眼看去,他冷飕飕的笑了下,“呵……”
他的笑,带着鄙视。
实话实说,他真是瞧不上对方。
不是因对方的修为或实力怎么样,是因对方贪恋酒色财气的享受,这样的武者,对他没多大的威胁。
莫说以后,此时此刻,他都不怕。
“贝家血案,是你做的吧,说,谁是幕后主谋?”他冷然问道,“你老实交代,根据情况,翰爷可以考虑放你一马,毕竟你我没仇。”
找蒋永青的目的,一是为了确认幕后主使是否确是云城邵家。
如果从对方口中得到的回答是‘是’,和半死之人的书信相互印证,那么就可以肯定了。
接着,设法得到一两条证据或线索。
目的是明确的,武翰没急着立即动手,初娆几人也还没到。
做贼心虚,即便蒋永青是个恶贼,也不免心虚。
因为武翰不是寻常人,八极散人的身份让人不能忽视,若抓住了他的罪状把柄,能够让他罪有应得。
也是因此,对方没有带兵前来抓捕,就是说没有什么证据。应是不知怎么得
知他和贝家血案有关,才找到了这里,先用一封信试探他的反应,然后威胁恐吓。
既然这样,不用心虚了。
转念过后,他面露嗤笑,“没听懂老子的话?麻溜滚蛋,老子绕你一回。”
“你说什么贝家血案,哼,老子一概不知,你找错人了,少在此栽赃陷害。”放下翘起的腿,他坐直略微前探身躯,“嘿……即便是老子犯的案,但你可有证据?”
武翰没吭声,冷眼瞧去,听对方继续说。
“蠢小子,这里是松岭镇,是老子的地盘。在这,老子是地头蛇,本地的大官小差,也要给老子三分薄面。”蒋永青是青爷,摆起‘爷’的架势,是相当足的。
抬起一根手指,指着武翰,“老子做在这不动,小畜生你敢如何。”
他厉声地威吓,“小畜生你要敢撒野,老子先打断你的狗腿,然后把你送去坐牢。你有三件灵兵吧,损坏了这里的贵重宝贝,正好拿出一件赔偿抵债。”
“嘿嘿……”他没灵兵。
蒋永青说的此番话,不是说大话。
假如武翰真有他的罪证,那他估计完了。
但对方没他的罪证,他便是松岭镇守法的商贾,在永盛赌坊袭击他,便是行凶、抢劫。
以他的身份,在松岭镇的地位,即便对方是八极散人,也要违法必究。行凶要坐牢,损坏了这里的财物,影响了赌坊的生意,必须加倍赔偿。
在松岭镇,只有他欺负别人,谁敢欺负他!
“识相的,麻溜滚!”坊主发狠,身为手下的‘小五’也硬气了,一脸狠厉地厉声呵斥。
“呵……”冷笑下,武翰是一点没被吓到。
对方是个恶贼,敢杀人灭口,必然不是好对付的。
在来的路上,初娆分析了种种可能,蒋永青此刻的表现,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确实,不能证明对方是凶手,他四
个来此找事儿,是完全不占理法。
松岭镇是法治之地,在此打人伤人毁人财物,就算是武翰,也不能轻易脱罪,或轻或重的,必定要受到惩治。哪怕逃之夭夭了,那也会被通缉。
不过,武翰四人仍然来了,就是不怕。
简而言之,对付恶贼,必要时候,就得用恶贼的手段。
恶人自有恶人磨。
今儿,武翰不惜当一回‘恶人’。
没搭理‘小五’,小喽啰一个,不够他正眼瞧。装模作样地挽着另一只袖口,他瞥向蒋永青,“你是不知道翰爷的脾气,也挨过翰爷的打!”
应着他的话,门外传来了吵闹声。
仔细听,是一二楼的客人被惊动,在撤出赌坊。
“府衙办案,闲人远离。”
“快走快走。”
“青爷的场子,衙门也敢查?”
“哪个衙门的,没见过啊。”
“快走吧。”
“应该出事了,离远点,别溅身上血……”
“磨蹭什么,快走!”
见一位赌客不愿走,要问东问西,岳奔抓着那人的腰带,就给扔出一两丈远。
稍后将会有一场大战,赌坊的楼阁不是多么结实,如众赌客还在里面待着,难免不被误伤。若是伤及无辜,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