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翰。
铛。
武翰一跺脚,又踩弯了一根铁栏。
“你们是没挨过翰爷的打。”最近,他觉得这句话挺牛,能够彰显他的风范。
甭管他的此番表现,是否有点二傻,威慑力还是很足的。
铛……
一声震响,让人不敢反抗。
不敢乱动、不敢乱说,只能听吆喝。
“你说。”武翰抬手指向余启星,对方是场主,也会是在场众人中最了解东石街的一人,不问对方问谁。
说什么,余启星的脑袋有点空白,迫于威慑,他只能去说可能与‘案件’有关的消息,“前段时间,余某听说秋丰镇镇丢失一批药材
,死了六个人,那批药材疑似在东石街走的货……”
他在说,武翰等人听着。
只听着,不置是否,这很折磨人。
余启星只好说完这件,说那件传言,他一时想不起,其手下接茬说。
传闻接二连三,简单一听,可知东石街真是黑恶之地,别看只是一条街,却牵涉云城一带数百里地界,乃至跨城、跨千里的地界,非同小可,听着吓人。
当然,传言不见得都是真的,可能会有杜撰、夸大的成份,甚至纯粹是以讹传讹的谣言。
另外,余启星等人没那么实在,去一五一十的实话实说,有的话,是不敢乱说。
比如某事,可能是某人做的,怕祸从口出,只能不说,除非双方有仇。
“没了?”武翰瞪眼。
自然还有没说的,但哪能没完没了的一直说下去。
余启星连忙讨好道:“余某只是东石街上的小虾米,很多消息,他人敢说,余某也不敢听啊,这会儿余某心急,脑瓜空白,一时想不起更多,更不敢乱讲,怕误导了少侠。”
“是是是。”
其十几个手下,急忙点头如捣蒜地附和。
不宜只在一只羊身上薅羊毛,继续逼迫余启星等人,不如再去找下一家。
“算你等识相,这次翰爷就饶过你,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好自为之。”
懒得和对方多说什么,武翰从铁笼上跃下,和初娆三人大摇大摆地走了。
到了外面,四人简单商量。
“那个‘七爷’肯定有来路,也许是受邵家的扶持。”
“‘曹三郎’也有可能,东石街的老人,若没靠山,早混不下去了。”
“传言水份很大。”
“黑白两道,呵……东石街水深,真要刨根问底啊,真不知拔一根萝卜会带出多少泥。闹不好,会牵扯到城主府,还有北方的万寿庄。”
“那就把水搅浑!
”
“本少是不怕。”
“武师兄说得对。”
“你仨的脑子,是指不上了。”
初娆有点犯愁、头大。
此次虽问出了不少传闻,但哪个有用,哪个和邵家有关,还不得而知,不能当作情报来用,必须继续搜集消息。
另外,得把眼睛擦亮。
他们可以在东石街胡作非为,横行霸道,但某方面的传言,听到也不能去深究。比如‘聚云楼’,背后有城主府某人的影子,轮不到他们去管。
去妄动的话,指不定会牵出什么。
是以,眼睛擦亮,不该管的别管,只盯准可能和邵家有关的就够了。
指不上武岳步,她得多费心思。
“走,去下一家……”
不休息,四人连夜在东石街上扫荡。
纸包不住火,任凭赌斗场是开在地下,还是设在院中,都不会无迹可寻,毕竟是需要赌客看客的,人一多,隐秘就会出问题。
还有的赌斗场,干脆在街上进行,几百人围观明火执仗的,吵得半条街都听得到,更容易找了。
离开了余启星的赌斗场,四人径直赶到了下一家。
这次,遇到了反抗略有不顺,场主跑了,只抓住了些喽啰打手。
倒也问出了点消息,四人继续横行。
他们的目标是赌斗场,暂不理会别的。
这一夜,东石街鸡飞狗跳,‘武翰来了’的消息,像狂风一样席卷开。
整十个赌斗场,被四人给端掉了,后半夜,都是惊动了巡逻军和城主衙门。
八极散人武翰是有名望,他在东石街闹事,巡逻军和衙门官差非但没对他抓捕治罪,反而替他收尾。
其实也应该,武翰四人在做的,即便称不上好事,也绝非是在为祸。
天色大亮,四人在早市的粥铺。
初娆蹙着秀眉,小声道:“灭门事件这个传言,十之六七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