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凡异的话语出口,武翰三人的脸色,是接连变化。
步凌风要离队单干?
情况如此,他仨不知该不该去意外。
即便在来的路上,他仨商讨过好几遍,眼下的情况也被谈论过,但他仨仍感猝不防及,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去说。因为他仨很在乎步凌风,关心则乱。
“伯父,贱人他要当队……”武翰有些急了,张口说出了步凌风外号,发觉不对他赶紧闭嘴。
目光飘忽地瞄下步凡异的脸色,他有点尴尬。
步凡异皱起了浓眉,‘贱人’这个称号,不论是带有诋毁之意还是纯粹的玩闹,他都不愿听。贱人贱人地称呼旁人,哼,出身卑微果然是没有涵养,和世家子弟的高贵差远了。
身为长辈与前辈,他没去责怪什么。
不悦之色,倒隐约地挂在脸上,没有立即收起。
气氛也随之变得生硬,让人不自在。
武翰把话憋了回去,没话再去说了。
对方是步凌风的父亲,他的言辞得十分注意分寸,得谦逊温和,不好去争辩与顶撞。长这么大,他也没练过察言观色、能说会道的本领,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才适合。
他闭着嘴,脸色异常。
“伯父。”机警的初娆,立即接过了话茬。
她以退为进,如常道:“步师弟的决定,小侄几人自当尊重,正是为珍惜以往的情谊,希望步师弟能来当面说明,再约定好时间,一同去参加黎嫣师妹的婚宴。”
眼下要做的,不是和步凡异争论什么,而是见到步凌风本人。
她开言,步凡异的脸色好转了。
步凡异比较看好初娆,将其视为半个儿媳,只待过段时间去初家提亲。
他随口说道:“是凌风不愿过来,他的脾气,三位贤侄应该清楚,不愿便是不愿,强求无益。他在勤勉修炼、心无旁骛,难得如此辛
勤,不能被闲事打扰。”
话这么说,已是相当不客气了。
在外天出生入死的同伴来访,竟被说成是‘闲事’,显然,是没把武初岳三人多当回事儿。
岳奔呆板着脸,一声不吭。
武翰心中滋生不满,有点想发作。
“是的,步师弟的脾气确实倔强,既然如此,小侄几人先告退了。”初娆神情如常,没有不满不悦之色,恭谨未改。
对方的态度坚决,她仨再多说已无意义,多说,只会让她仨尴尬。
武岳二人稍愣下,也随之起身,“小侄先行告退。”
步凡异没客套地挽留,“三位贤侄事务繁忙,伯父便不多留了,小翠,领三位贤侄去账房支一百块元石作盘缠。”
“小侄几人盘缠充足,不敢劳烦伯父惦念,伯父留步,小侄告退。”
初娆爱财贪财,但不是什么钱都要的,无功不受禄,她不会要此百块元石。
武翰、岳奔,同样如此。
“那也好,贤侄慢走。”步凡异更不会去勉强。
没再交谈,穿过亭台水榭,武初岳三人走出了步家府邸。
走远了些,僻静的街角。
“步师弟真要和咱们散伙?”毫无风范地蹲在街角,武翰很是沉闷,连‘贱人’也不叫了,对方已不想和他们一伙,他还叫什么叫。
“不知道啊。”岳奔蹲在了他的一旁。
两人一小堆一大堆,均是闷闷不乐,蔫头耷脑。
岳奔和武翰一样,弄不懂步凌风了。
按结伴以来的接触,他俩自然不认为对方是寡情薄义之人,连离队也不亲自说一声。两个月前刚齐心泄气打过夺宝大赛,各得一件灵兵,名利双收,相互间没有隔阂或争执。
步凌风格外仗义、十分可靠,他俩完全认同。
但,他俩也知道,步凌风是争强好胜之人,心有傲气,轻易不会屈尊降贵
地服从于旁人。
比如在队伍中,对方不仅自诩是第一美男子,还想当队长。
尽管队不队长的,只是个名头。
所以,武岳二人弄不懂究竟是步凌风要离队单干,还是步凡异私自的主张。
“难办。”连聪明的初娆,也是料不准情况,拿不住主意。
“小武子,你看咋办?”她征询武翰的意见。
她怎么称呼武翰,没有个固定的叫法,随便叫了。
“咋办……”武翰犯难,他取出个果子狠狠咬了一口,“爹个腿的,说翻脸就翻脸的,不管是贱人还是他爹的决定,翰爷必须当面问清楚,代传啊书信啊,不见到本人不作数!”
哐嗤哐嗤……
一个大果子,被他几口干得只剩果核。
“哼!”他一甩胳膊,恶狠狠地把果核摔在地上。
“呃。”又见街上很干净,他又赶忙把摔烂的果核打扫干净。
有时候,初娆就喜欢武翰这股虎了吧唧的冲劲,换句话说,有魄力。
她同意,“行,听你的。”
“嗯呢,武师兄说的对!”岳奔是完全赞同武翰的决定。
“来……”
三人凑近了围成一圈,鬼鬼祟祟地商量着。
要想见步凌风,走正门估计不行,硬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