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小镇外,路口的路边摊,冬日早晨,粥铺热气腾腾。
武翰胃口好,不挑食,吃嘛嘛香。
哐嗤哐嗤……
三个素馅包子,他几口吃下,一碗刚出锅的白粥,他不怕烫,只用一口,他就灌下了肚。
看他进食的速度,仿若是个难民,把其他食客看饿了。
“店家,再来……这一屉包子都给我吧。”吃之前,他没感觉饿,吃了两口,肚子反倒咕噜噜叫了。
包里有钱,他管饱吃。
“好嘞。”摊主是位中年汉子,疏于修炼,身上的修为气息已是可有可无,在九阶以下。他热络的应了声,立刻端上刚出锅的包子,“少侠慢用。”
“嗯呐,粥再来五碗……”武翰模糊不清地说着,“好吃,比谷里的好吃。”
哐嗤哐嗤……
武翰的嘴巴像是无底洞,包子白粥小菜稀里糊涂被塞进去,连个响声也没有。
另六七个食客,在看着他吃。
若非他的衣装得体、气宇硬朗,不像是落难的,旁人都会怀疑他是否付得起饭钱。
太能吃了,真是吃啥啥不剩,一个顶十个。
侧目瞄他,粥铺的食客小声闲谈。
“瞧着年岁不大,二十上下。”
“听口音,不是本地的。”
“他的修为,辨不准,应该没觉醒……”
“十四五阶修为吧。”
“真能吃,这小子几天没吃了吧,好胃口!”
“他是走商的吗?”
“脑子似乎不太好。”
闲谈声嘀嘀咕咕,没有恶意,没有一个认出眼前的青年人,是名传古风界域的先天散人武翰,压根没去联想。
“嗯,翰爷伪装得不赖,不认识我,都不认识我。”心下嘀咕,武翰暗暗得意。
此番回家省亲,他要尽量的做到隐秘和伪装,不能暴露身份。
别人完全不晓得他是谁,正和他意。
“好吃。”
哐嗤哐嗤……
武翰在闷头吃着,从他身后的方向,走来了三位青年男子。
此三位青年二十上下的年岁,十六七阶的修为。修为不高,步伐倒有点六亲不认的架势,衣着光鲜流里流气的,瞧着挺不好惹,哈欠连天的来到了粥铺。
见此三人,中年摊主脸色不自然。
没敢怠慢,连忙擦着桌子招呼,“三位小兄弟里面坐。”
“跟谁称兄道弟呢。”摊主热脸贴了冷屁股,三位青年中个头最高的,名叫纪鹏,他满脸不耐烦。
拿起笼屉里包子咬了口,看是素馅的,嫌弃地吐掉,他把吃剩的包子扔回了笼屉。
“麻溜的,一百颗小元丹。”纪鹏拍拍手,藐视地看着中年摊主。
“一百颗!”中年摊主惊的拔高了声调。
他只是在路边摆摊的小商,是用辛苦赚的散碎银两,一天也赚不了三颗小元丹,对方张口就是一百颗。
狮子大开口,吓人啊。
若是仨瓜俩枣,他忍气吞声给了,舍点财免得被没完没了的纠缠,但这么多,实在给不了。
“小兄弟,月初已经收了五颗,怎么又收啊。”中年摊主变成苦瓜脸。
“那你昨天吃饭,为何今天还吃啊!”纪鹏不耐地呵斥,威胁道:“给你一刻钟,麻溜凑齐小元丹,要不然,你的破铺子别想开了。”
叮哐……
应着他的话,一个青年把笼屉掀翻了。
“呃……”武翰边吃边瞧,他打了个嗝。
今天运气不太好,大清早遇到了争执,路遇不平,他不想管,接着吃,赶紧喝了口粥。
他不管,有人看不顺眼。
“诶诶!”一位壮汉开声,他虽不太清楚具体怎么回事,但看得出是在欺负人。
有十五阶的修为,
身强体壮,他敢说话,“年纪轻轻,干些什么不好,学人强取豪夺,去做小地痞。要真有本事,别欺负小商小贩,去镇里,去酒楼赌坊收钱!”
“谁啊!”纪鹏顿时恼了。
踢翻一把木凳,他和另两个青年,态势不善的朝那壮汉走去。
“哪来的土包子,敢管小爷的闲事,找抽是吧。”
说着话,纪鹏三人围了过去。
壮汉既然敢开声,又岂会轻易怂了,放下筷子,他稳当坐立,“打架是吧?”
“别别。”中年掌柜连忙上前劝解。
此事若打一架能够解决,就是好办了。
壮汉若是打输了,是白白挨打顿,若打赢了更麻烦,壮汉拍拍屁股走了,纪鹏三人找不到人报复,就得把火撒在他的粥铺,打人砸摊,他倒了大霉。
中年摊主是欲哭无泪,“壮士,这顿早饭钱给您免了,您少说两句,先走吧。”
“走?”纪鹏脾气不好,不肯罢休,他抬手把中年摊主推出个跟头,撞翻了一副桌椅。
哐啷……
小小的粥铺,顿显狼藉。
纪鹏转圈指向粥铺内的所有人,厉声威胁,“今儿,小爷不放话,看哪个孙子敢走,小爷踹断他的狗腿!”
被这么吆喝,谁愿意听。
算上武翰,粥铺内共七位食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