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同伴在被欺凌暴打,武翰在一幕幕地看着。
厉寿在走向初娆,他也在看着。
心中的怒火,在不断地燃起、升腾。
现年十九的他,心思与想法尚存稚嫩,来外天历练,他虽知格外凶险,却没多么谨慎的去全面考虑过。
他认为,凶险必然有,凭他和同伴齐心协力地战斗,一定可以闯过去。
然后得战利品,修为提升本领增强,不断的闯荡。
刺激、自在、不枉人生的美好。
就算哪次遇险了,大不了死呗。
命中若终有一劫,挺一挺也就过去了。
他孰不知,有许多事儿比死更可怕,更没料到,会落入今天的境地。
眼睁睁地看着一同出死入生的同伴,被欺凌求死不得,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最重要的同伴,将被凌辱,他竟无从去阻止。
他恨、他怒!
确实,他阻止不了。
厉寿已经走到了初娆的近前,苍白的右手按在了圆润的臀部上。
趴在地上的初娆,意识模糊浑噩,她没发觉厉寿在欺辱她。
“武翰……”她勉强抬起头,低唤着,去寻找。
武翰终是受不了了。
“啊吼!”
他声嘶力竭的怒喊,手脚疯命地挣扎,嵌在岩壁的铁链一端,被扯拽得晃动,石屑簌簌。
牢外的灯火,呼呼的暴增,火星四溅。
“不好,他要废了!”扶弋脸色急变。
以欺辱同伴来刺激武翰,此招非常管用。
却是太管用了,此份刺激对武翰来讲,太过于强烈。
武翰意志坚定,有坚定的信念,但年岁小、心境是脆弱的,承受不了此般打击。
这样下去,其心神乃至魂魄会彻底崩溃、废掉,成了活死人,与尸体无甚区别,不符他的要求。
“龌蹉的杂碎!”扶弋大怒,急挥白布旗幡。
大片阴风从旗幡卷
出,正要扯碎初娆衣裙的厉寿,呼的被阴风卷起,飞抛撞在了墙壁上。
蓬。
噗!
凶猛撞击下,厉寿口喷污血,弹落在地。
“鬼老饶命、鬼老饶命。”他连滚带爬的跪下,连连磕头饶命。
扶弋懒得看他死活,一双厉目,紧紧盯视武翰的状况。
初娆免于遭受凌辱,让武翰的痛苦减少了些,从崩溃的边缘退了回来。
但他仍有满腔、满脑的怨怒、怒火和暴戾,他没法去控制,控制不了自己的一切。
“啊!”
他挺身嘶喊,如吞吸般,缠身的烟气在从眼耳口鼻急剧地灌入。
散出的狂乱气息,如疾风在牢内猛烈吹刮。
“好,因祸得福!”大惊变成了惊喜,扶弋不由上前了一步。
在跪伏的厉寿,鬼鬼祟祟的站起身,擦下嘴角的血迹,目光又落向了初娆和黎嫣。
虽然莫名其妙的挨打了,但他的色心未消,待过后有机会,他一定要玩个痛快。
偷瞄下扶弋,见对方眼神示意,他连忙小跑出洞牢,到其身边候着。
“啊……”
武翰的嘶喊渐渐停了,闭上了嘴巴、合上了双眼,烟气仍在朝五官七窍钻入。
被吊在空中,他微低着头,一动不动。
他的态势,如同暴风雨前的平静,平静之下,压抑着狂风暴雨。
如此,过了一日两夜,油灯的灯火几乎没了亮白,主是阴暗的幽绿,透着狰狞。
噗、噗。
烟气不再往口鼻钻入,缠在身上的烟气纷杂破散。
倏然,武翰睁开了双目。
其眼球,不仅眼白爬满的血丝,瞳仁更是暗红,看不着善意,只有血腥的暴戾。
仅看他这双眼睛,胆小的人便会吓哭。
破衣烂衫下的皮肤,遍布血筋般的黑线,全身筋肉虬结地绷紧,震出股股狂暴的气息,震得铁链颤抖。
武翰
咬牙切齿,竭力地将四肢向内收拢。
咔、咔……
铁链在变形在被拉长,与墙壁嵌合处的石面崩裂,稍后石块崩飞,四条锁链先后从墙壁猛然脱落。
武翰落回地面,砰的一声,踩出风沙吹卷。
他没理会昏迷在地的初娆四人,没看一眼。
恐怖的双目在盯着牢外,铁栏是打开的,手脚拖着四条锁链,他步伐沉重的走出。
“嘿……”扶弋森冷的低笑下,没去阻止。
在其身后一旁的厉寿,搓着手,目露兴奋,“炼成了?不是多难嘛,以为他多有种,能抗个一年半载的呢。”
扶弋没搭理他,白痴。
见武翰走出洞牢,死死地盯着他,并直直朝他走来,厉寿抬手指去,颐指气使地斥骂:“谁让你出来的,滚回去!”
全程参与了炼修罗,并动手上刑折磨对方,他自以为入邪了的武翰会惧怕他,会听从他的命令。
实际上,他的话没起半点作用。
“看来,你是苦头还没吃够!”厉寿厉喝上前,高抬脚往武翰的面门踹去。
哗啦……
锁链抖动的声响。
脚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