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茶跟明嫂还沉浸在已经定下吉日,明年就能看到沈棠嫁给岑晏的喜悦中,倒是沈宁知道内情,小声与沈棠道:“阿姐,你不喜欢二公子,那是不是不准备嫁他了?”
“是。”
沈宁的小脸上又露出担忧:“那你要嫁谁啊?二公子虽然讨厌,不跟我说话,但别处都很好呢。”她在安州时就听到许多人称赞姐夫,故而才十分憧憬。
沈棠当然没想过这个问题。
论条件,岑晏是当之无愧的乘龙快婿,可他已有意中人,内心对她十分排斥,她是绝对不会去勉强自己也勉强岑晏的,她完全可以找到双赢的办法。
“阿宁,我现在也不知道要嫁谁,等我找到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好吧,”沈宁点点头,“但一定不能比二公子差。”
“……”
这可能有点难度。
沈棠笑道:“我尽量吧。”
她唤晚茶进来梳头。
上妆的时候,她仍没有贴花钿。
如果要跟一个人协商事情,那么最好是让那个人对她有个好印象,自从沈棠穿越到这个陌生的朝代之后,她很是认同“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
虽然她可能没有做得非常到位。
晚茶疑惑:“您贴花钿很好看,为何都不贴了?”
“这样有新鲜感。”
“原来如此。”
晚茶很欣慰,姑娘在换着花样取悦二公子呢。
就该如此,毕竟是高攀,岑家为了还老爷人情才娶姑娘,彼此心知肚明,本是门不当户不对,只有二公子真正的喜欢上姑娘,将来才会安然无忧。
等到岑家后,沈家姐妹先去拜见了太夫人跟岑夫人。
岑夫人把吉日的事告诉沈棠。
有那么一刻,沈棠想过不如跟岑夫人商议,但转念一想,岑夫人手里并无权力,不像岑晏,年纪轻轻就做了监察御史,随着年龄与阅历经验的增长,他掌握的权力只会越来越多,到时岑老爷年迈致仕,整个岑家都要依靠岑晏,当然,还有岑劭,所以还是选择岑晏更为可靠些。
她也不怕岑晏不履行承诺。
凭他能考上状元的智商,但凡想毁掉这门亲事,总有办法,岑晏显然还是有诚信的。
太夫人问了她学习方面的事情。
沈棠就说起周夫人:“我一开始都不知她是您的侄媳妇,也是问我学了什么,还让我教周姑娘算术。”
看来侄媳妇已经把过关了,不然不会让女儿跟沈棠学,太夫人露出满意之色:“我也听康嬷嬷说了,你果然很聪明,可惜没有早些入京,要是去年来,还能请个夫子教你琴棋书画。”
沈棠:“……”
这是要把她培养成才女吗?
也是,可能那位徐姑娘就是才女。
岑夫人笑道:“母亲,她是阿芷请来的,您就让她去东院吧。”
“去吧。”太夫人摆摆手。
崔含芷已经在等着这对姐妹俩。
沈宁一见到她就道:“我在家练了好几日,我先跟崔姐姐你打双陆,等会再换阿姐。”
“好啊,”崔含芷将她抱上凳子,又打趣,“重了些呢,又吃什么好东西了?”
沈宁唉声叹气:“还是明嫂烧得那些……本来我跟阿姐经常去街上买好吃的,后来康嬷嬷突然来教阿姐,就没有办法出去了,好心烦!”
崔含芷苦笑,安慰她:“出嫁就是这样的。”
她嫁给岑劭时也额外学了好些东西。
比如女红。
“应该都快学好了吧?”她问沈棠。
跟岑晏商议之后肯定就不用学了,沈棠点点头。
岑劭得知妻子又请了沈家姐妹来,就站在门口往里看了一眼。
崔含芷真的很欢快,笑颜如花,一会捏捏沈宁的小脸,一会儿又挽住沈棠的手臂,他就觉得他的想法果然没错:妻子就是缺乏陪伴,要是弟弟早些娶妻就好了。
当然,他也可以陪崔含芷,可他跟她在一起除了亲热之外,实在不知还能做什么,偏偏她一会儿来月事,一会儿又不准在车里,弄得他很没趣。
他还不如跟朋友在外面喝酒呢。
他跟朋友玩,崔含芷也跟弟妹玩,多好!
可惜吉日定在明年,要等好久。
岑劭正想着,听小厮禀告,说岑晏来了,要同沈大姑娘见一面。
不用说,必是母亲催促的。
他走进来,与沈棠道:“致美在门外等你。”
沈棠刚才还在担心岑晏不露面,闻言立时起身。
玩了一半,崔含芷朝丈夫瞄一眼:“要不相公来替阿棠?”
岑劭道:“我不会。”
崔含芷道:“你可以学。”
“学这个有何用?阿宁,你来玩。”他将沈宁抱到对面的椅子上。
崔含芷嘴唇一抿,没再说话。
眼前的姑娘又没有贴花钿,眉目如画,岑晏觉得还是赏心悦目的。
他告诉沈棠:“吉日已经选好了。”
“刚才我已经从岑夫人口中得知,”沈棠指一指不远处的一座凉亭,“二公子,我们去那边谈如何?”
东院仆从甚多,她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