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一看,左肩那果然有个好明显的拳头印。 “……” 乐夫人脸皮一臊,讪讪道:“娘错了,娘不该打你。” 她感叹女儿娇气,又想娇气也是他们养出来的,再者乐家不愁吃喝,凭什么不能娇养女儿? “我不怪娘。”乐玖真心实意认错:“女儿让娘担心了,是女儿的不是。” 这么好的孩子打着灯笼都难找,欣慰之余,乐夫人难免过问起山上之事。 她眸光晦暗:“玖玖,你还记得当日情形吗?” “记得。” 这些天除了想姓杨的,剩下的时间乐玖都在思忖被掳一事:“成人礼结束后三婶端着一碟点心故意馋我,我想吃点心,但不想吃她送来的点心,教她好一顿冷嘲热讽,说我眼界高,看不起穷亲戚。她又递来一盏茶,说不喝就是不认她这个婶婶,我觉得烦,想出去透透气,她不干,堵在门口愣逼我喝两口。” “你喝了?” “喝了。”乐玖脑袋没精打采地耷拉着:“然后醒来我就在呀呀山的柴房了。” 事后她想了很多遍,都没法欺骗自己说三婶没坏心。 乐夫人气得脸色发白,勉力稳住心绪,柔声宽慰:“这事我来和你爹说,不会让我们玖玖平白受委屈。” “阿娘……” “夫人,水烧好了。” “知道了。” 就是找三房的麻烦,这会子也得先陪女儿。乐夫人拍拍乐玖手背:“咱们先去洗一洗,娘和你一道儿,心里有何憋屈,和娘说一说,说出来就好了。” 憋屈倒没多少。 乐玖惊奇地发现,自打救命恩人说喜欢她、要娶她后,她一点也不觉得委屈了。 也可能是吓傻了。 主要她想不明白,女子和女子,也是能在一处的么? 进入浴室,乐夫人专程留了心眼,女儿家有没有受欺负,这话不好说,得亲眼看看才放心。 看着小女儿宽衣解带,撑着白嫩嫩的双腿入水,最后那点子担忧也散了。 乐夫人眉目噙笑,招一招手,乐玖朝她游过来。 寻常人家用不起这大池子,还是乐地主使劲砸了银子请人砌的,专门给妻女用,他自个不用。 然而看着看着,乐夫人心头怪异,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乐玖刚成年,如珠如宝地长到今日,还脱不了孩子心性,家里的老幺,没人的时候最喜欢缠着阿娘问东问西,她抱着娘亲胳膊,想问问小土包怎么长成阿娘那样高高的山,才一张嘴,被亲娘的话堵成小呆瓜—— “你的长命锁呢?” 确认打进浴室就没见过她贴身戴着的金锁子,乐夫人急了:“锁子去哪了?” 乐玖张张嘴,没发出音儿。 母女俩大眼瞪小眼良久,乐玖眼睛干涩,弱声道:“送人了。” “送谁了?” “救命恩人。” 乐夫人提着的心一缓:“对了,还没问,救了咱们玖玖的恩人,是男是女?” 这次乐玖回答很干脆:“女的!”英姿飒爽,武功很棒! 她挺起分不出前后面的小身板,身子白得发光。 哪怕是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乖宝,乐夫人也被她的白脸蛋儿、白肚皮闪了下眼。 得知恩人是女的,那口气顺顺利利地舒出来:“这就好,这就好。” 玖玖尚小,虽说及笄女子就可谈婚论嫁,但十五岁嫁人,太早了,男欢女爱那档子事,女儿还不懂。 她和当家的有意缓几年再说。 家里的小棉袄,谁也舍不得早早嫁出去给臭男人当媳妇。 她也是怕,怕这一遭遇事女儿被油嘴滑舌的男人骗了,在不晓事的年纪与人私相授受。 “你呀你,舍得送出你那把宝贝锁,怎么不把人请进家门好好道谢?” “我……” 乐玖无言以对。 她那时候正闹别扭呢。 一心以为杨姐姐厌了她,怎好强人所难请进家门? 她脸色古怪,委实不似寻常,乐夫人疑心她说的恩人是男非女:“你怎么?人家救了你,你给一把破锁子,娘连恩人的面都没见着,这说出去,得要不明就里的人说咱们乐家行事不妥。” 怎么就破锁子了? 那可是纯金的。 她打小就戴着。 一想她贴身戴了十五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