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压抑心中的怒气，或者说，不甘。
温泽在外面吹了很久的风才回家，他本以为霍怜青应该已经离开了，进了院子，却看到客厅的灯亮着。
他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抽了根烟，才推门进去。
客厅的桌子上已经清理干净了，连地都拖了一遍，霍怜青靠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乖巧的样子让温泽瞬间想起以前。
想起霍怜青小的时候，总是跟在他身后，喊着：“温泽哥哥，温泽哥哥。”
总是笑的很甜。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却不是跟在他身后了，而是站在另一个人身边。
那个闻凛，值得吗？
温泽心内苦涩。
他上前两步，想要叫醒霍怜青，刚走到霍怜青身边，还没抬手，霍怜青却忽然醒了过来，下意识向后缩了缩。
虽然她很快就笑了起来，温泽还是看到了霍怜青眼里的惧怕。
他后退了两步，道：“睡在沙发上会感冒。”
“本来是坐着等你回来的，谁知道睡着了。”霍怜青笑着说道，抬手揉了揉眼睛。
这几天的工作说不上累，她却总是感觉很疲惫。
刚才虽然睡着了，但因为是在外面，也没有睡实在，半梦半醒之间，她甚至听到了有人推门进来的声音。
只是那一瞬间，她迷迷糊糊的，有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还以为是闻凛回家了，挣扎了一下，没能睁开眼，就打算继续这么睡着。
直到温泽忽然靠近的时候，他身上浓重的檀香味让霍怜青猛然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
“我还以为你走了。”温泽看着脸上还带着睡意的人。
霍怜青起身，套上了外套，道：“总要和你说一声的，不然也太失礼了。”
“如果是闻凛，你就不会说什么失礼不失礼的话了吧？”温泽苦笑，“明明我们先认识的，现在看起来，你和他反而更亲密。”
这句话让霍怜青的动作顿了一下。
她慢慢将外套穿好，将围巾一丝不苟围好，才看向温泽，道：“对不起。”
“是我应该对你说对不起才对吧？”温泽斜斜站着，从兜里掏出来一根烟，要点燃的时候，看了眼霍怜青，又放了回去。
他垂眸，看不清表情。
“我一直把温泽哥哥当做亲人看待，所以，对不起，我一直没发现你的感情。但是”霍怜青沉默了一下，“如果我对你说，希望从今以后，你还能是‘温泽哥哥’也太卑鄙了一些。”
“所以，到此为止吧，我没办法回应你的感情。”
“至于我的道歉，不是因为这个，我不觉得，我要因为不喜欢谁而道歉。”
“只是，明明你是因为喜欢我才一直对我好的，我却误以为是哥哥对妹妹的感情，坦然接受了这么长时间，以至于让你也一直抱有希望，对不起。”
“对不起。”
再一次说完对不起，霍怜青从温泽身旁走过，离开。
温泽的手伸了伸，却始终没有拉住霍怜青。
屋内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明明暖气开着，温泽却觉得有些冷。
其实，早就知道这个结果的。
霍怜青从来都不是拖泥带水的性格，她才不会给自己不喜欢的人留有余地。
现在，他们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霍总？”
杜鹤清在霍怜青身后低声提醒了一句。
霍怜青回神，才发现自己早就走神到天外去了。
“继续。”
对已经讲完话的人点了点头，霍怜青示意下一个人继续。
等到下一个人开始讲话，霍怜青将注意力放到了自己手头的文件上。
在工作的时候走神，这还是第一次。
最近注意力不集中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这对霍怜青来说还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或许真的要去看一下医生了，她心中暗想。
会议结束，霍怜青起身离开，杜鹤清也紧跟着跟上去。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霍怜青叹了口气，停下脚步，回头，做好了会被骂的准备。
“你下午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杜鹤清说道。
“？”没挨骂的霍怜青有些惊讶。
“你的脸色很差，连自己的身体都照顾不好的人是不会有能力处理这么繁重的工作的！”
或许是霍怜青脸上的疑问过于明显，杜鹤清冷着脸说道。
这才是霍怜青熟悉的态度。
“好的，我会去的。”霍怜青点头。
她也感觉自己的状况不太好，还没打算在这种事情上逞强。
只是，虽然有要去医院的打算，下午放在桌上的一堆文件拦住了霍怜青。
读书的时候就看不得桌上有没读过的书，没写过的卷子。
这糟糕的习惯，一直带到了工作的时候。
看着满桌的文件，霍怜青憋着一口气，非要把这些工作全部处理了再去医院。
她强忍着头疼，将最后一点工作处理了，站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晃了一下。
眼前瞬间一黑，霍怜青顿时觉得不好，伸手拿起桌上的内部电话。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