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沐九离想要离霜眠秋远一点,便坐在了马车的边边上。
“坐妻主身边来,为我来按摩按摩身子,昨天晚上腰累酸我了。”很明显,霜眠秋看出来他的意图。
沐九离不情不愿地坐了过去,开始帮霜眠秋捏背。
你觉得我会让你这么舒服吗?沐九离看着霜眠秋被按摩得舒舒服服的,心里就来气,就用手捏了霜眠秋腰间的一大块肉,重重地拧了一圈,疼得霜眠秋身子都直了。
当然,沐九离很快就迎来了霜眠秋的报复,也被霜眠秋用同样的方法,对着沐九离的腰间来了一下,让沐九离疼得禁不住叫出了声。
“啊!”
声音传到了正在马车前面赶车的稚合和阿鱼,不由想到了那种事,心想:城主大人玩得可真花,出门在外也不消停。
“还敢再耍小聪明,小心我在马车里带你复习一下昨天晚上的动作!”
被霜眠秋这么一警告,沐九离不敢再造次,老老实实地为霜眠秋按摩。
两个时辰过后,霜眠秋一行人总算是赶到了栗水郡。
霜眠秋和沐九离刚下马车,便看见大水方退,满目疮痍。田亩皆毁,淤泥覆压,禾稼无存,唯见残枝败叶在浊水间腐坏。村舍倾颓,破壁残垣随处可见,或半没于泥沼,或仅存断梁碎瓦。
栗水郡的灾民们三三两两,衣衫褴褛地在废墟中艰难挪动,有老者颤颤巍巍地弯腰在泥地里摸索,试图找出些许可用之物,却每每失望地瘫坐;孩童们饿得有气无力,紧紧拽着大人衣角,眼神中满是惊恐与迷茫。一位妇人怀抱着奄奄一息的婴儿,四处奔走,声嘶力竭地呼喊着救命,可回应她的只有呼啸的风声。
道旁饿殍横陈,无人收殓,野狗争食,惨嚎之声不绝于耳。河川泛滥,桥梁尽毁,道路泥泞难行,交通断绝,往日生机盎然之地,如今仿若鬼蜮,一片死寂悲凉。
灾民们听闻有大官前来视察,纷纷围聚了过来。一位老者拄着木棍,颤巍巍地走上前:“大人,您可来了。这洪水一过境,啥都没了,俺们的庄稼地全毁了,存粮也被冲走,如今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啊。”说罢,老泪纵横。
一妇人怀抱着病弱的孩子,泣不成声:“大人,救救俺孩儿,他已多日未进粒米,这灾荒之下,药石无门,再这样下去,怕是熬不住了。”
霜眠秋看着眼前的灾民们,面露悲悯,朗声道:“诸位乡亲,吾乃城主是也。今见此惨状,痛心疾首。吾已准需开仓放粮,后续还会有诸般救灾举措。吾等定会尽快清理淤泥,重建屋舍,招募医士为众人诊治,定要助大家熬过此劫。”
灾民们闻言,纷纷跪地,高呼:“大人英明,多谢大人啊!”
随后,霜眠秋安抚完灾民,便看见了急忙前来迎接的栗水郡的官员一行人。
栗水郡郡主衣着华丽锦袍,虽在灾荒之地,却依旧妆容齐整,面白无须,养尊处优的体态与周围瘦骨嶙峋、衣衫褴褛的灾民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她大腹便便地站在那里,看向霜眠秋的眼神中满是冷漠与惶恐。
霜眠秋看着眼前的栗水郡伊郡主,脸色一沉,冷声道:“你身为本地父母官,百姓遭此大难,田园毁弃,饿殍遍地,你却毫无作为,是何道理?”
伊郡主额头冷汗直冒,扑通跪地,狡辩道:“大人,非下官不尽力,实是大水来势汹汹,下官一时无措,且府库空虚,难以施为啊。”
霜眠秋怒目而视:“无措?府库空虚?平日里为何不加强对防洪堤的防护,不积粮储?如今百姓受苦,你难辞其咎。吾定将你所为如实上奏朝廷,等候圣裁。”
此时,一旁灾民中有人喊道:“大人,这县令平日里只知搜刮民脂民膏,中饱私囊,哪管我等死活,灾前毫无预警,灾后又不见其踪影,实在是罪大恶极。”
众灾民纷纷附和,群情激愤。霜眠秋见状,心中更怒:“你这贪官污吏,鱼肉乡里,致百姓于如此绝境,天理难容。来人呐,先将其官服剥去,押入囚牢,待朝廷旨意再行发落。”
衙役们应诺上前,将伊郡主擒住。霜眠秋转身,向灾民们高声道:“诸位乡亲,本城主定会还大家一个公道,且先安心等待救援物资与后续安排。”灾民们这才稍稍安心,眼中仍带着对未来的担忧与期盼。
霜眠秋见伊郡主被押了下去,当即召集众人,高声宣布:“今欲兴修水利,重筑堤坝、连通河道、疏浚塘湖,亦要修路建桥,整饬这灾区山河。诸般工程,皆需人力,灾民若有力者,可投身其中,按工付酬,以工代赈。既能解诸位当下饥馁,亦能重建家园,保日后无虞。”
灾民们听闻,眼中燃起希望之光,纷纷响应。青年女子们率先站出,虽面容憔悴,然身姿挺拔,眼神坚定:“大人,俺们愿干,定当全力。”老者们亦颤巍巍开口:“老身虽年迈,然亦可做些力所能及之事,帮衬一二。”孩童们也在一旁欢呼雀跃,似也感受到生机所在。
于是,防护堤上众人干得热火朝天。搬运土石之声此起彼伏,女子们肌肉紧绷,在烈日下挥汗如雨,扛起一袋袋沉重的沙袋,快步往来于堤岸与料场之间。男子们则组成小队,或为劳工们递水送食,或帮忙传递工具,手脚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