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东升烧水, 把木桶放在东屋隔间,抱着裹着被子的沈致出来。
沈致还没接触到冷空气,就被热水全覆盖住, 酸痛的身体瞬间活络过来。
泡澡水清清亮亮的,雾气缠绕迷蒙了视线。
蒋东升下巴磕在木桶边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水面。
沈致被他看得耳红, 撩起一捧水泼在蒋东升脸上,佯怒道:“看什么呢?”
蒋东升懵懵抬头,沈致昨夜哭过眼尾的红晕还未消散,乌瞳沁着水色,绵软白嫩的脸颊蔓延着绯色,纤细精致的锁骨上是星星点点的红痕。@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沈致察觉到蒋东升如狼似虎的目光, 又往水下缩了缩,只露出防备的脸。
蒋东升吞了吞口水,“媳妇,我还想……”
沈致没等蒋东升说完又泼了他一脸水, 漂亮的眼睛圆溜溜地瞪着他, 为了避免从蒋东升嘴听到什么惊骇俗的话,快速打断道:“想什么想, 你想都想。”
“哦”, 蒋东升闷闷应了声闭上嘴,没管脸上滴落的水珠, 继续趴在木桶边上看沈致泡澡。
“看了。”
沈致蒙住蒋东升的眼。
蒋东升不知道沈致在干什么, 着急地喊,“媳妇, 媳妇……”
漫长的时间过去。
沈致放开蒙着蒋东升眼睛的手,脸上的绯红还没下去眼尾湿润, 恼怒斥责,“喊了。”
蒋东升楞楞看着被怒火熏染着更加漂亮鲜活的沈致,失地含住沈致的指尖。
沈致脑子轰然炸开,蒋东升用牙齿研磨吸吮的不是捂住他眼睛的那只,而是那用来……
沈致慌乱抽回手,藏在水,结结巴巴地都不知道骂什么。
“傻子,傻死了,都不知道脏的。”
蒋东升的大脑袋乖顺地挨着沈致脸颊,傻乎乎地讨,“媳妇,香,又看又干净。”
沈致才不会因为蒋东升两句赞美软了心肠,揪着蒋东升的脸,指使道:“抱我出去。”
蒋东升把人抱到炕上也不放手,紧紧揽着,磨磨蹭蹭的,沈致气得锤他头。
“快点放手”,蒋东升不情不愿放开手,还是眼睛亮晶晶盯着沈致。
沈致站在炕上不客气踹了一脚蒋东升,快速地穿衣服。
这傻子还是色狼嘞。
去吃饭的时候,只有沈致、蒋东升还有蒋家二老,蒋年去了学校,听说祁温言酒酿出来了,正在寻找买家。
蒋家没人看祁温言,尤是他花大价钱买了酿酒设备,还浪费家不少粮,出人意料的是,卖酒这事竟然被他做起来了。
一月发了不少事,比如蒋东升已经把麦种种下去了,而祁温言卖酒卖得如火如荼,屋的地蒋贵山怕荒废一并交给了蒋东升,只需要卖完粮食分给屋就行。
蒋东升本来就是干活一把能手,不在乎干几亩地,况且他还要养媳妇,自然是干一亩地有一亩地的处。
蒋年没有异议,他在学校教书的工资够花。
他已经跟祁温言说清了,以后他的钱不会给祁温言也不会要祁温言一分钱。
祁温言觉得这样蒋年占不了他便宜,蒋年认为这样祁温言出了事也不用拉他下水,两人都很满意。
祁温言价得比同类产品高一点,七毛八一瓶,流通到黑市卖得热火朝天,短短一月祁温言净赚二百,虽然不,祁温言却有了分家的底气。
晚上吃饭的时候,难得一家人全都聚齐了。
以前沈致碗鸡蛋,祁温言总是有些眼红,如今他手有了钱,却瞧不上了,二百块钱岂不是想吃少有少。
他还能眼气一鸡蛋,笑话!
祁温言喝了口薄薄的粥,清清嗓子,放出了惊天炸弹:“爹、娘,我跟蒋年商量过了,如今我做意忙不打扰大家,还是分家能图清静。”
蒋贵山眼皮都没眨一下仿佛没听到祁温言的话,李翠娟登时放下了碗,没会祁温言,转向了蒋年,“老二,你媳妇说的是真的。”
蒋年咽下嘴的窝窝头,粗粮哽得他喇嗓子,还是艰难道:“是,我同意祁温言的话,分家。”
李翠娟不说话了,视线从蒋年转到蒋东升,养了这么年的亲儿子,到头来竟然还不如捡的可靠,李翠娟心一阵悲凉。
饭桌上瞬间陷入沉寂,祁温言忐忑不安,仿佛是二百块钱给他的底气。
这家必须分,他受不了蒋家二老对沈致的偏心,即便他现在知道蒋东升不干净没想再接近蒋东升,他还是要把这家分了,他可不想蒋家人占他任何便宜。
祁温言转向蒋家主事人,“爹,养老钱我们一份都不会缺您的,这您大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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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蒋贵山放下了碗,沉甸甸的烟枪磕在木桌上,闷闷地发响。
“这倒是不打紧”,蒋贵山发了话,“就是亲兄弟得明算账。”
蒋贵山松弛的眼皮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