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转眼就到了四公大比的日子。
第一名跟第二名已经对战完毕,现在是中场休息,下一场就是沈致所在的大显身手与薄衾所在的厚积薄发的比拼。
率先出场的沈致的那组。
“很紧张么?”薄衾碰了下沈致的手背,凉冰冰的。
沈致下意识攥紧掌心,试图用这种方式让自己的手回温。
“还好”,沈致冲着薄衾摇了摇头,清润明亮的眼睛仿佛藏着一片璀璨的星云,“只是很期待。”
期待着这么久的努力通过四公为自己交上一份答卷,也给粉丝一个交代。
薄衾没忍住抬手抚过沈致的眼尾,看着那纤长浓密的睫毛因为自己翩飞,轻声附和道:“我也是。”
“五公我去找你”,沈致唇边漾起小小的弧度,明媚的笑容甜到人的心坎里,“薄衾老师,到时候你可一定要选我啊。”
薄衾手指微蜷,声音有些喑哑,“这么相信我?”
逐星秀只有前六名拥有选人的权利,而薄衾三公的第三名是从二公的五十多名突然升起来的,逐星秀的粉丝都把薄衾戏称为黑马。
薄衾也确实是异军突起的一匹黑马,极具张力的舞蹈以及俊美寡淡的性格,让他在一公就打出了知名度,三公扶摇直上。
多少人想把他送上神座,就有多少人想要把他拉下来。
四公不仅仅是沈致证明自己的机会,对薄衾来说同样也是。
“当然”,沈致弯起眼尾,反问道:“薄衾老师是不相信自己么?还是不相信我已经倾囊相授了?”
薄衾深深地看了沈致一眼,摇头浅笑,“我信自己也信你。”
沈致惊奇地打量薄衾的表情,小心翼翼地上手戳了戳,“你会笑欸。”
薄衾微微偏头,避开沈致在自己颊边作祟的指尖,伸手握住,好笑道:“我又不是面瘫。”
沈致扬扬眉,佯装被说服,“薄衾老师说是就是喽。”
薄衾望着沈致戏谑的神情,就知道沈致又在故意逗他。
薄衾眼底染上自己看了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温柔,仿佛承诺般:“五公见。”
沈致笑得开怀,朝着薄衾摊开掌心。
沈致的手比薄衾小一圈,纤长修白很适合牵在手中。
“做什么?”薄衾笑着问他。
沈致朝着薄衾轻点下巴,神情矜持又带着催促的意味。
薄衾将沈致的表情尽收眼底,心尖像是泡了一泓温泉,烫得他发痒。
“薄衾老师,我们一起走……”花路。
薄衾怎么会不明白沈致的意思,他就是想多跟沈致说说话。
“来让我们欢迎大显神通组合为我们带来《生长》……”
舞台中央的主持人清晰话筒的声音扩散到台下,打断了沈致的话。
沈致听到自己组合的名字被叫到,匆忙放下手,朝着薄衾灿烂一笑,“薄衾老师,
五公见!”
薄衾放下落空的手,浅薄的空气划过掌心泛起细密的凉。
“…五公见。”
薄衾的声音渺渺响起,带着约定的许诺散在向前奔跑的沈致耳畔。
薄衾不知道沈致有没有听到,但是他看着沈致顾盼神飞地向他挥手,他想沈致应该是听到了。
“薄衾”,原江不知道何时站在了薄衾身后。
“有事吗?”薄衾微微蹙眉,同原江拉开距离。
原江瞧着薄衾躲避的动作,喉咙有些发涩,他不知道何时薄衾和沈致成为一条船上的人。
原本跟薄衾关系最近的自己,被排挤在两人之外。
为什么呢?
沈致为什么总是要抢走他的东西,不论是进入逐星秀的名额还是薄衾。
沈致不是清高么,不是不屑于蹭流量炒cp么,那他为什么纠缠着薄衾,像个水蛭一样趴在薄衾身上汲取着源源不断的养分。
他却要被薄衾的粉丝攻击、谩骂。
“先比赛吧,结束后再说”,原江眼神闪了闪,听到pd在耳麦里让薄衾的组合做准备。
薄衾眉心微敛,原江不说他也没有强求,目光转向舞台上热烈张扬的沈致。
“我于泥沼中攀爬枝丫,我于清池中伸展嫩芽,这个世界千奇百怪,可我还在不停地生长,带着希望生长……”
一句句吟唱从沈致口中流淌出来,生命的绿意仿佛就这样蔓延开来,蓬勃的力量渐渐在人的胸膛升起,迎着朝阳持续向上。
沈致跪坐在舞台上,高举右手,“我在向上,我在生长,努力开出花儿L……”
聚光灯打在沈致身上,笼罩着他的那束光就像是牵引沈致的引线,随着沈致一句一句的歌声,将沈致从地上拉拽起来。
“花儿L被摘走,我从高台下重重摔下……”
沈致堪堪站稳的身体,便如同歌词一般,破碎地摔倒在地。
观众看着刚才肆意的少年支离倒下,心脏紧紧骤缩,升起针扎般密密地疼痛。
少年倒在舞台边缘,照耀在他身上的光束越缩越小,凝聚在少年溃败的表情中。
少年双眼无神怔怔看向前方,呐呐地张合着唇瓣,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仿佛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