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里漆黑一片,似是通往某个密室,摸不清里面的情况。
云翊跨步来到顾愿霖身前,有意无意将他拦在了通道前,道:“阿愿,密室里情况不明,还是由我一人先去打探一番,若是一个时辰后我还未出来,你便离开这里,取走悲离心经,找人来相救。”
顾愿霖知道他是又担心出事会连累自己,存心想逗他一下,便装模作样地说道:“你就不怕我私吞了悲离心经,再丢下你跑路?”
云翊看着他,轻笑一声,道:“你不会的,我相信你。”
“……哈,”顾愿霖略带些无奈地笑道:“好吧,我第一次觉得自己还算可靠。”
“不过,”他耸耸肩,又道:“指望我搬救兵来,那可真是高看我了,我还是和你一起进去比较保险,彼此之间也能有个照应。”
顾愿霖倒不是谦虚,临行前顾睿才叮嘱他不要搅进悲离心经之事,他倒好,对上了抢夺秘籍的杀手不说,现在还跑到落霞山庄偷查人家的密室。
“这要是让我爹知道了,不用他动手,我娘就得揍死我。”顾愿霖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从前没人管他,他羡慕别人一家欢乐,现在突然有了父母,他反而有些不习惯。
“好吧,那我们还是一起进去。”云翊低头思考了一阵,知道拗不过顾愿霖,便没再多说,转身进入了密室。
顾愿霖在他身后捣鼓了一阵,也快步跟上前。
他们刚走进去,身后的书架便再度合上,紧接着亮起一排排的烛灯,瞬间将四周照得通明。
一间不算小的密室呈现在眼前。
密室的布置也很简洁,但比书房更雅致了些,墙角四周摆放着花草,其中有好几株昙花。密室尽头有一高台,其上竟还伫立着一扇精美的屏风,屏风上绘着青山绿水,在这压抑的密室显得格外有生机。
左侧立着一张书案,书案之上笔墨纸砚俱全。书案后面则是一个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琳琅满目。
“这秋扬枫还挺讲究,一个密室也布置得如此文雅。”顾愿霖边说边随手掀起了书案上的书画。
“云翊你看,又是这昙花?秋扬枫这么喜欢昙花?”顾愿霖不禁吐槽道。
云翊从后面的书架前转过身,凑了过来,仔细端详着顾愿霖手中那幅画。
画上的昙花还未完成,只画了几笔花瓣,枝叶还未补全。但仅凭这寥寥数笔,云翊便已看出了端倪。
“这幅画里的昙花和秋扬枫折扇上的昙花应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云翊笃定地看着顾愿霖说道。
“那这个人和秋扬枫会是什么关系呢?”顾愿霖此刻还是有些不明白,他心中有些隐隐的猜测,但还是不敢确定。
“这里还有几行字,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顾愿霖看向云翊,一脸茫然,“什么意思?”
“终不似,少年游……”云翊口中重复着,皱着眉,若有所思,“这个……我还不清楚,我们再看看其他地方吧。”
他们来到了密室右侧,这里立着一张石案,石案正中有一方形凹槽,里面镶嵌了一个墨绿色的玉石方盒。
“这是什么宝贝东西,竟还用玉做的盒子盛放?”顾愿霖一边感叹有钱人的奢侈,一边突然想到了什么,挨近云翊,压低声音神秘地说道:“不会是……骨灰吧?”
顾愿霖感到云翊的身形微微颤了一下,随即便又恢复了挺拔的站姿,正了脸色看着顾愿霖,一字一句道:“骨灰应该放在祠堂。”
云翊面上没有什么神色变化,仍是用他标志性的温润嗓音对顾愿霖说话,但不知道为何,顾愿霖觉得云翊的脸上写着‘无语’两个字。
“哈哈哈,好像是啊。”顾愿霖摸了摸后颈,有些静默的尴尬。
“特地用墨绿色玉石盒存放,难道是……流雪玉髓?”云翊低声猜测。
“打开看看吧。”
“好。”
云翊推开了玉盒的顶盖,里面空无一物。
“什么也没有啊?”顾愿霖失望地说道,“还以为能一睹这流雪玉髓的真容呢!”
云翊却没流出半分失望之色,反而皱紧了眉头,“阿愿,你闻到什么气味了吗?”
“什么?”顾愿霖闻言还使劲嗅了嗅。
“是一股幽香,很淡,估计是被这里的花草气息盖住了,所以我们才没注意到。”
“快掩住口鼻,可能是迷香。”顾愿霖也发觉了,急忙用手捂住了口鼻。
“哈……二位现在才发觉,不觉得有些太晚了吗?”一声冷笑从高台之上传来,顾愿霖和云翊齐齐望了过去。
只见屏风后有一坐轮椅的男子被人推了出来,面白如玉,鼻梁高挺,长至腰处的乌发只随意用白色发带束了,一双细长的瑞风眼此刻正饶有趣味地打量着他二人,魅惑中带着冷冽的寒意,令人不寒而栗。
“中计了!快走!”顾愿霖心内暗道不好,正欲抓着云翊跑向出口处,却发现丹田虚浮,全身无力,似是使不出内力。
“嗖!”一道暗器从顾愿霖身前飞过,他迅速拉着云翊后退,躲避了攻击。
暗器越过他们,插进了出口处的墙壁一侧,出口的书架突然打开,一个红衣男子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