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顾愿霖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他许是很久没睡这么踏实了,从前每天早上都要急着赶去做兼职,一天睡眠都不足已六小时。
明泽从五更起便一直守在他的旁边,见他醒来便连忙去温水给他洗漱。
“公子,夫人吩咐说让你再多休息几日,这几日便不用早起练功了。”
顾言这才回想起来,这顾愿霖虽是被预言二十岁有大劫,但他自己却毫不在意。
父母不许他擅自外出,所以他便日日刻苦钻研武艺,每日早起练功,寒来暑往从不间断。
他本就天资卓绝,后而又得他师父五年的教导,现如今他的功力可谓是深不可测,整个逍遥门难逢敌手,就算是放在中原武林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这样的天之骄子,如今竟然被我取代了。”顾言口中喃喃着,心中突生出一股愧疚之情。
“公子,你自言自语什么呢?”
“哦,没事。”顾言收回思绪,转向收拾房间的明泽,“明泽,我想问问,我师父他……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啊?公子,你真的没摔出什么毛病吗?怎么连你师父都不记得了,莫不是摔傻了吧?”
“……”
“咳咳……”顾愿霖战术性咳嗽两声,“那个,明泽啊,我就是刚被摔着头,一时间有些事情有些模糊不清,不过你稍微提醒一下我说不定便能清晰些。还有,这事不准告诉我爹娘,尤其是我娘!”
“啊,为什么呀公子?”
“你是不是傻,要是让他俩知道我摔伤了,咱俩都得被我娘胖揍一顿,而且,他们定会担心,你想想,我娘平时待你不薄,你忍心让她担惊受怕?”
“嗯嗯是,放心吧公子,我肯定不告诉掌门和夫人。”
“呼……”看到忽悠住了这个傻小子,顾愿霖这才松了一口气,坐到桌前,“那快给我讲讲我师父的事。”
明泽走到他跟前,缓缓道:“我只是听掌门和夫人提起,公子你出生的时候夫人难产,是一位隐士高人救了你和夫人,还预言你,你……”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后来公子你十岁的时候,这位高人机缘巧合之下再次来到咱们门派,说是看公子根骨奇佳,是个练武奇才,作势就要收公子做徒弟。”
“掌门和夫人自然是应允了,之后他教了公子五年的功夫,就又离开了,再无音讯,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顾愿霖一边听,一边在大脑中努力回想,拼接那些记忆碎片。
“对了,我听那高人向掌门说过自己的名字,他叫——”
“苏知舟!”顾愿霖终于经过这些描述搜索到了脑中的记忆,脱口而出道。
十年前,顾愿霖十岁,他正在院子里练武,忽然看到一位戴着银白面具,身旁紧跟一只灵兽的白发男子缓缓走来。
男子一袭白衣,身形瘦削,面上虽被银质面具遮挡了面容,但那双精致又淡漠的双眼却格外引人注目。一头青丝长发披散在肩上,清冷之气中又增添了几分仙风道骨。
顾愿霖从未见过他的模样,只知道他常常对着那只灵兽自言自语着什么。
从前他想去逗逗这灵兽,手却差点被咬断,多亏了苏知舟前来阻止,这才免去了一次悲剧。
“公子,掌门和夫人让您去书房一趟。”门外花想容的侍女蕊珠通报道。
“知道了,这就去。”顾愿霖的思绪被拉回,准备起身前往书房,顺便打探一下他师父的行踪。
“爹,娘,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顾愿霖一边说话一边进了书房。
“愿霖来,快坐,是你师父,苏先生来信了。”顾睿一边说着一边将信件递给顾愿霖。
“什么?我师父的信!”真是想什么来什么,顾愿霖大喜,慌忙拆开来看。
顾掌门亲启:
若愿霖无事,可来终南山顶与我一见。
“没了?”顾愿霖不可置信地将那封信来回翻阅,再没找到其他字。
看来有些事,还是得当面问清楚。顾愿霖决定尽快前往终南山。
“苏先生是隐士高人,云游四海,行踪不定,这次定是担心你的劫数,才遣人送信邀你相见。”
顾睿倒先开了口:“愿霖,你既然平安无事,也该去拜谢一下你师父,让他宽心,他对我们家可谓是恩重如山呐。”
“放心吧爹,我也正有此意,明日我便出发前往终南山。”
翌日,逍遥门大门前。
两辆精致华贵的马车并列排着,一车装满了干粮、衣物等旅途用品,另一车不消说是为顾愿霖和明泽准备的。
两个马夫在前驾车,还有一位人高马大的汉子,骑着马在前方等候。
“娘,我是去办正事的,又不是去旅行的,您准备这么多东西干什么?”顾愿霖扶着额,略显无奈地说道。
“臭小子,终南山山高路远,那边可不比咱们青州城,不给你多准备点衣物吃食,你准备在荒郊野岭喝西北风吗?”花想容说着便往顾愿霖的额头上弹了一下。
“哎哟,疼~,好好好,您说得在理,那前面那位壮士又是谁啊?”
“那是给你们找的向导,你从来没出过远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