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过来拉偏架的。”李羡鱼有些局促地轻声解释, 再抬起羽睫的时候,语声也徐徐变认真:“我是来告诉你们,大玥宫打架的规矩的。”
话音落下, 两人皆向她看来。
临渊似有几分意,剑眉微抬。
而郝连骁脱口:“什么规矩?”
李羡鱼抬步, 走他们中间, 拢了拢自己的斗篷,正色:“首先第一条,都不许用兵刃。”
临渊并未言,利落地解下自己的佩剑向她递来。
李羡鱼伸手去接。
临渊的长剑比她想还要重上许, 即便是用双手抱住, 可是他一放手,李羡鱼还是往后踉跄了半步, 徐徐站稳。
她将长剑抱在怀, 重新直起身来, 看向郝连骁。
“你们大玥打架的规矩真古怪。”郝连骁挠了挠头, 还是将自己腰畔的弯刀解下,踏前两步,向李羡鱼递来。
李羡鱼便将怀的长剑换了个姿势抱着。让剑柄倚靠在她的肩上, 分散了些力。
这才将右手空出来, 好去接他递来的弯刀。
临渊的动作比她更快。
她指尖抬,临渊便已经抬手将弯刀夺过, 刀剑往下, 重重插在两人之间的地面上。
他冷声:“公主拿不动你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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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羡鱼红唇微启, 想说那柄弯刀实看着比他的长剑要轻上不少。她努努力, 应当还是能够拿起。
望见临渊冰冷的眸色,还是悄悄将话咽下, 在郝连骁开口之前,说出了第二条规矩。
“第二条规矩。在宫打人,不许打脸。”
“更不许闹人尽皆知。”
这条规矩一落,郝连骁原本要说的话便吞了回去。
他对李羡鱼笑起来,露出雪的牙齿:“大玥的小公主,你是怕我打破相了吗?”
他说着便扬眉:“在我们呼衍,伤疤是勇士的象征。不像你们大玥,男人没什么别的本事,要靠脸才能让人喜欢。”
李羡鱼想辩解。
还未启唇,却听临渊一字一句地问她:“公主还有什么规矩吗?”
李羡鱼侧首,见少年垂落在身侧的右手紧握成拳,凤眼深邃,看向郝连骁时,冰冷锐利,寒如霜刃。
似是在竭力压抑着怒气。
于是李羡鱼加快了些语声,匆促:“还有最后一条。你们去远处打。”
她轻声补充:“去哪都可以,别在我的面前便好。”
毕竟她没有习过武,等他们打起来,左右也插不上手。便是想偏帮都帮不上。
与在一旁看着悬,倒还不如不看。
临渊应声。
语声未落,身形便已展开。
他飞掠至郝连骁身旁,伸手去抓他的领口。
郝连骁往后撤步避开,挑起浓眉:“我自己会走!”
他话是这样说着,却不挪步。
临渊乌眸沉沉,满是戒备地看他。
郝连骁也不甘示弱地回瞪过去,直气壮:“这是你们大玥的地盘,当然要你先走!我怎么知哪能打,哪不能!”
李羡鱼讶然望向他。
这是一御河的转折处,附近没什么宫室。
郝连骁只要跟着来时的路往回,便能找许可以施展拳脚的地。
除非——
他并不认路。
李羡鱼想至此,微微讶然。
而临渊同时:“你不识路?”
他说的如此直,郝连骁麦色的脸上登时一赤。
他的嗓音拔高,气势上毫不输人:“谁不识路!”
语声掷地,他气势逼人地转身便走。
李羡鱼看向他走的向,迟疑了下,终于还是小声提醒:“那是条路,你再往前走。便会看见御河将路截断。”
郝连骁步履顿住,迅速换了个向。
他仍旧是嘴硬:“我记才的路在哪。我就是想听大玥的小公主给我指路。”
李羡鱼羽睫轻眨,正想着要如何回答。
临渊已冷冷:“你走的向是南。来的地是北。”
“南北不分,还说自己识路?”
李羡鱼忍着笑意,打圆场:“不管南北,你们快去吧。再晚金吾卫可就要过来了。”
郝连骁找了台阶,赶紧大步往前。
只当做没听见临渊的话。
临渊则迅速对李羡鱼:“公主在此等臣。至一炷香的时辰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