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伯!禄伯!”
狼嚎般的声音,在一间赌坊门口响起,一道略显苍老的身影,快速打开大门出来。
“大公子,您这是……”
老汉望着眼前的少年,忍着大笑的面容上,带着深深的心疼。
这还是慕容山庄的大公子吗?
发髻凌乱,灰头土脸,衣服都快看不出原来的白色了。
还好手中牵着一匹骏马,不然还以为被人打劫了呢!
“格老子的,最好别让我再遇到,不然非捅你七八个窟窿不可!”
李逍遥将马缰递给老汉,愤愤地走入赌坊。
老汉冲里面轻轻招手,一名伙计快步跑出来,将马缰递过去,俯身轻轻说着什么。
天色阴暗如沉,今夜只怕会早来一些。
赌坊内已经一片喧哗,只有刚才的一声狼嚎,让几个人稍稍回头观望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
赌坊内;
除了银子和骰子,没有人太关注赌桌以外的事。
老汉紧跟着奔上三楼,必须去看看大公子,心中很是担心。
能让大公子连西北话都骂出来,肯定是受了不小的气,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别看大公子平时嘻嘻哈哈,该出手的时候,那可是绝对不会手软,这一点比少庄主要强上几分。
卧房中;
李逍遥狠狠扯下身上的衣服,心中的怒火怎么都按耐不下。
这委屈受的,也太憋屈了吧!
在城门吊桥的那一刻,可差点抽出腰间的赤血剑,最后还是咬着牙忍住了。
能知道大公子的名号,恐怕不是一般的人,贸然动手必然枝外生枝,皇城的事,还未让他安心呢!
“大公子,老奴在二楼放了洗澡水,您下去洗洗吧!”
禄伯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无比的关切。
“来了!”
他急忙打开房门,望着门口的老汉,心中充满了委屈,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屈辱。
“没事的,有老奴在呢!什么人欺负我们家大公子?”
“一匹马!”
“马?”
老汉望着眼前这双湿润的大眼睛,面色很是疑惑。
大公子聪慧异常,而且身手更是不低,这要说被人欺负了还说的过去,怎么会是一匹马呢?
“禄伯,传信所有慕容暗卫,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一匹乌驹马。”
李逍遥坚定的眼神望着老汉,眼中也浮现一道杀机。
既然主动找上门来,他岂有不接之理?
“是,大公子!”
老汉微微躬身,急忙走下楼。
西域乌驹;
那可是很罕见的名马,就算是皇城恐怕也找不出几匹,更别说京城之中了。
大公子消失了将近两天,突然这么狼狈地回来,看来这匹马的确不简单啊!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京城的夜晚也降临了。
如今的京城重新被护城军接管,再看不到那明亮的铁甲!
浓郁的雾气笼罩着整个天空,入夜的寒气又多了几分。
两道黑色的身影,浮现在一处屋脊之上,显得有些诡异,京城的夜晚总是有些不安宁。
“这臭师弟,他能去哪呢?”
“不然我们再去赌坊看看?”
“昨天不是刚去过吗?”
“哎呀,烟儿不是说师弟出城了么,说不定现在回来了呢?”
“好吧!”
声音带着稍许无奈,但却娇滴滴的很是悦耳。
两道身影飞身跃起,快速向南方奔去。
“确定没见过,但他怎么知道我的呢?”
李逍遥坐在浴桶之中,刚刚好的热度顿时消除了全身的疲惫,可心中的疑惑却没有减少半分。
昨夜出的京城,连夜赶到河间府,今日一早就赶回来,行踪很是隐秘。
那黑马好像就在路上等他一般,出现的那么的完美。
他可不觉得这是偶遇,况且还是位刚毅的汉子,这种偶遇可消受不起。
西域乌驹的确是好马,当可日行八百,看来是有朋自远方来啊!
“大公子,已经传信给暗卫了,您要不要再加点热水?”
禄伯在二楼的一处卧房门口轻声呼喊着,神色很是溺爱。
因为京城有禁夜;
所以赌坊的二楼,布置了很多卧房,供夜晚有些人临时休息之用,而且不用花银子,各种配房一应俱全。
三楼一共就没几间卧房,本来都是少庄主一人居住,现在多了大公子,所以洗漱都要在二楼。
“不用了,禄伯,我洗好了!”
李逍遥朗声说着,缓缓跳出浴桶,将新的内服穿上。
房门打开,俊郎的面容出现在门口。
剑眉星目,一双大大的眼睛,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身后,挺拔的身躯穿着一身洁白的内服。
这要是拉到外面,肯定迷死很多怀春的少女啊!
“这老汉看什么呢?我是男的。”
“大公子真英俊!”
老汉微微眯着双目,神情好似有些恍惚。
这是一种观望后辈的欣喜,是那种深深的溺爱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