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暗如铁;
人,惊恐如鸟!
这样的天,如此的人,今日竟出现在,一位朝廷的亲王府中。
李逍遥向来先礼后兵,今日也是如此。
从踏入闵王的大门,府中的一切,让他深深的震撼。
简朴!
这是他现在脑中唯一的想法。
一位朝廷的亲王,掌管军机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的府邸。
竟然只能用,简朴两个字来形容!
没有奢华的摆设,也没有精美的雕梁画柱,就是座很普通的宅院,就连前厅的茶桌,都是很普通的红木所制。
朝廷八王。
除了楚王府跟绪王府,其余的王府,他俱是去过,甚至还住过,闵王府是最简朴的一个。
不对。
文雅一点是简朴,不文雅就叫寒酸了。
这样的院落,甚至都没有王公大臣的府邸奢华。
谁能想到。
住在这种府邸的人,竟然在密谋造反。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王府的管家阿柱,惊恐地走在前方,双腿微微颤抖着。
身后的少年,如锋芒在背,让他心中无比的恐惧。
府中的婢女跟家奴,想要上前询问,俱被他以眼色吓退。
今日这少年来者不善,他们还是不要轻易招惹为好!
“还没到吗?”
李逍遥轻声问道。
他跟着汉子,从前厅已经来到后院,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很是烦躁。
只想快点见到闵王,他要当面问清楚。
“到了!到了!”
一间厢房门口。
阿柱微微一顿,轻轻推开了房门。
一阵浓浓的药气扑面而来,让他眉头微微一皱。
“禀报王妃,李少侠过来看望王爷了!”
阿柱快步走入厢房,在房中停下,躬身说道。
“快请进吧!”
一位美妇人急忙从床前起身,满面的愁容带着淡淡的泪痕,勉强露出一丝微笑。
“拜见王妃!”
李逍遥缓缓走入,微微躬身行礼。
“李少侠不必多礼,妾身有礼了!”
闵王妃急忙上前一步,也是微微躬身回礼,神情很是恭敬。
常听王爷说起。
皇城之中有一位李姓少年,不但手握皇帝金令,还很受太后宠爱,想必就是面前之人。
“王妃多礼了!”
李逍遥急忙起身,双手虚空一托,神色有些腼腆。
闵王妃虽然已过而立之年,可面容依然娇美,更具华容之气,让他有些微微害羞了!
“我看看王爷!”
他微微一笑,缓缓走到床边。
闵王安静地躺在床榻之上,双目紧闭,眉宇间显出浓浓的痛苦之色。
身躯虽然被被褥覆盖,可看着很是僵硬扭曲,眼歪口斜,一道无名液体从口角缓缓溢出。
“闵王是何时患上如此怪疾?”
李逍遥轻声问道。
“回李少侠,就是前天夜里,王爷本来在书房批阅奏折,突然就昏厥在地。”
阿柱急忙说道,神色很是悲伤。
“皇宫的御医来看过了?”
“是的!”
“没诊断出是何病?”
“没有!”
李逍遥轻轻一笑,本来偷偷伸出的右手,快速收了回来。
他本想偷偷抚上闵王的手腕,却不经意看到,那嘴角怪异的一笑。
“好好照顾王爷吧!这毒可是很霸道!”
“中毒?李少侠是说王爷被人下毒了?”
闵王妃急切地问道,神色瞬间变得无比的震撼。
自从前天夜里王爷昏厥以后,整个王府已经乱做一团,她一个妇道人家也是方寸大乱。
皇宫的御医都没诊断出是何怪病,今日这少年竟然说是中毒,怎能不让她心惊胆颤。
“嗯,确实是中毒,不过王妃不必担心,我去找找那解毒之法。”
他缓缓走下床榻,神色变得凝重。
“一切拜托李少侠了,妾身终身铭记大恩。”
闵王妃突然俯身跪拜,两道热泪顺颊而落,已经失声痛哭。
“王妃快请起,我一定尽力而为,放心吧,王爷会好起来的。”
李逍遥急忙搀起闵王妃,神色很是尴尬。
这屋子的人都在演戏,却让一位美妇人伤心欲绝,实在有点太残忍了。
“一切拜托李少侠了!”
闵王妃虽然止住哭声,可止不住那两道奔流的热泪。
“王妃放心!王妃放心!”
他急切地说着,却快步走向门口,神情略显慌乱。
这房子不能在待了,不然他会笑哭的。
“恭送李少侠!”
阿柱躬身说道,神色稍稍安定,只是双目之中,浮现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凌厉。
“王爷是不是有东西要给我?”
李逍遥突然站停在门口,轻声说着,可身躯却没有回转。
“噢!看我这记性。
王爷昏厥以后,曾短暂醒来片刻,奋力写下这张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