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三,你也在王上身边跟随了多年,应该知道他的脾气和性子,从来不会做无把握之事,眼下时局艰难,更不应该犯这种低级错误。”
尹先生劝说道,关于陈楚的任何交代,他都不能透露出来,却还得稳定住云三他们的情绪。
这些家伙乃是前者亲自扶植起来的,自然对于小妖王有着深厚感情,听闻陈楚抱了死志,都恨不得直接冲到北冀郡去救援。
“云三,云五,是你们太多虑了,我可以用个人名义向你们保证,情况绝对没有糟糕到那种无可挽回的程度。”
云鹤海出面制止了云三,作为云鹤九霄这个体系的头号人物,也只有他的话能被后者听进去――共事多年,也有些尽在不言中的默契。
“尹先生,王上身陷囹圄,你却这般说辞,我看你分明就不想让王捎回来,好独霸近卫军的大权!”
虎烈说道,这是大长老麾下的一名得力干将,同样也是出身于虎族阵营,只不过并非后者的嫡系,依靠几十年拼杀才走到了今天的地位。
对于近卫军这块肥肉,尤其是在他们展现出了不亚于皇室御林军的战力之后,妖族高层里边的不少强者都伸出了手
。
倒不是说想要将其据为己有,这属于陈楚的私人财产,谁也没有那个胆子,只不过是想尽可能扩大在近卫军中的影响力。
毕竟这是妖王直属,能在这里边说上一句话,马上就能在整个妖族放大数倍。
“王上才刚刚离开不久,你们便越俎代庖调动他的近卫军,这肯定是一次试探,以后怕是要把这支队伍当成你尹先生的家奴了。”
先前在派出近卫军的时候,云鹤海就有所迟疑,担心会惹上什么麻烦,果不其然,虎烈开始拿这个由头攻击尹先生。
若非云鹤海没有任何军职的话,肯定也会被一并捎带上。
“简直是一派胡言,老夫只是遵循来自王上的命令而已,至于说想要独霸我妖族大权的,恐怕另有其人吧?!”
尹先生冷笑一声,眼神看向了大长老,都不用摆在明面上说出来,这位的真实想法,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近卫军作为整个妖族最精锐的嫡系精兵,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王上一人所有,纵然我进行调动,也全都得到了他的授意。”
在尹先生看来,这种质疑简直就是莫名其妙,近卫军从来都是独立于妖族的所有军队统领之外,如果
没有陈楚的信物和神念命令,他就是想下令,也没有人听从。
“王上自从踏上道途以来,遇到过无数的敌人和困难,但这一生纵横睥睨,何曾惧过?”
秦广王沙哑着嗓音,听上去让人感觉很不舒服,相当刺耳。
“照我说,这肯定是他演的一出戏,用来蒙骗人族那些家伙而已,我们根本没有必要为此耗费精力,这完全就是无用的讨论。”
他同样知晓参与了关于莒凰树的那场计划,对陈楚只有无尽钦佩,更不相信他已经到了灯尽油枯的地步。
“你口口声声说受命于王上,那我倒是要问一问,自从离开郡城之后,只有云三和云五跟随到了与蛮王的战斗,”
方寅厉声质问道,目光灼灼,当听闻到陈楚扛棺材闯营帐的消息之后,简直是喜从天降,
“到现在我们谁都没有见到过王上,整整半个多月都是她独自一人在吸引着人族大军,你又何来的命令?”
这道话锋实在太重了,假传妖王口信,当真做实的话,尹先生的军师位置都要被撼动。
面对着大长老这边的咄咄逼人,他并没有多做啰嗦,不慌不忙地从袖口中取出了一枚玉简,
“这便是王上
亲自传送给我的,诸位还有什么不信的话,大可自行查验,”
尹先生有意停顿了一下,故作悲怆的道,“如果你们连王上都要有所质疑的话,那老夫无话可说。”
一千次次的辩驳也不如拿出真材实据,这下虎烈和方寅都傻了眼,没承想尹先生居然能拿出这么硬的证明。
“既然你能和王上联系到,那就应该赶紧派人前去援助,为何还要让我们的军队发动冲击,应该把主力调往北冀郡才对。”
虎烈不甘心的斥责道,这话说的十分诛心,他可能是除了大长老之外,第二个盼着陈楚死在外面的妖族强者。
“你错了,正因为这样,王上这是在用他的方式来向我们表明,不仅自身无虞,并且还需要整个妖族军队的配合,才能把刘权老儿骗过去。”
事实上,尹先生就算有些吃不准陈楚的真实意图,但出于对后者的绝对信任,也能作为他的完全动力。
几十年来,多少次濒临生死的危局险境,极有可能做错一步决定就要满盘皆输,但全都在小妖王的。
久而久之,尹先生对于后者都有了一种近乎于崇拜神明的心态,然而,当陈楚作画的消息传到耳中,他
第一反应便是阴谋论。
只不过是陈楚对于人族专门布设的大坑,敏感的尹先生马上就反应了过来,急忙联络云赫海等人告知真实情况,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否则的话,陈楚都直言要寻找埋骨之地了,他们这几位近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