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诚林栋海一直不喜欢自己的公家身份,奈何他的太爷爷当年的赌约,让他家身不由己,本来他的哥哥是要继承这个天下总巡捕和御林军总教头的身份,但是以出家绝后相逼,最后只得他来担这个责任。
这二十多年来他确实难逢敌手,尤其是小皇帝与他一般年纪,算得上是总角之交,江湖上的一些篓子还算得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谓是前程似锦。
在他这里,京城与直隶周边尽是他的守备范围,虽说天子脚下,帝王之都,敢在这里捅娄子的,要么是穷凶极恶,要么是旧仇发难。
至于为什么会有仇人,天下间有三位武艺可称为昆仑的,左昆仑挟山飞猿薛季薛桦魁,右昆仑叶海垂龙黄朋黄钧克与中昆仑摩天居士狄兰狄朴缘。这三位虽说武艺天下难敌,但子侄辈可就过于复杂,让这位以后能号令武林数十年的少昆仑头疼不已。
五年之前,有两件他最头疼的事。
一个是南疆程家堡的两位子弟程孝民和程孝凌沦为响马杀人,进京搅闹惊驾。
再一个就是没有看住自己七师叔两位新出世的徒弟,高屋燕子吕舒光和塘里蟋刘琪,醉闯御花园,险些二次惊驾。
不过幸亏程家的二位被发现的及时,不然章王和李驸马就要性命不保,但这也让皇上大为光火,直接斩立决。
吕刘二人还好是天黑闯入,离得较远,没有被直接认出。但鉴于程家二位兄弟第二天就被斩立决,他俩立马被林诚交于皇觉寺方丈铜林铁驼僧觉尘和尚,他们的亲师父孤守寒池玉飞龙姜七爷知道后直接同意关他们十年,另外的七位名剑客虽说也大为光火,但还是让他们只反省五年。
其实这些师兄弟除了东南西北四路镖头能和林诚齐聚京城,姜师叔实际离京城最近,这二位也算是从小就见过面的小师弟,如果可以,让他们协助自己公务也是可以的。
但这二位实在是在皇上有气的时候捅娄子,这五年来他在皇上面前尽量不提武林之事,他也知道皇上亲政之后迟早要开杀戒,但是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早看到。
“二位师弟,你俩的本事我清楚,马上的功夫比大部分侠客都强,这两年有些公事还想拜托你们,但我不保证皇上想没想起来那天晚上。”
“师哥,你放心,小刘就留个背影,我俩还是偷的太监衣服。”
“这话我听好多次了,那俩太监就当是被程家兄弟抢了,死无对证。”
禅房里林诚手捧着香茶,在觉尘和尚的下垂手坐着,吕刘二人虽说是闭关,一直深居浅出,但还是胖了不少。
“林师侄,这五年来我对他二人你也是知道的,还有我师兄觉乾和尚帮助他们修习。”
“他俩也是好大的造化,方丈,我这几年来的次数不多,也是为了防着朝廷的耳目,这次我要去一趟漠北,想着两位师弟可以随我出去,再做打算,我七师叔还有南边的一些长辈对他俩也是想念。”说罢就瞪了瞪吕刘二人。
这二人几年也是被方丈的道理灌满了耳朵,对林诚的感激难以言表,连口称是。
“二位师侄,你们双锏和双枪的功夫我看还没落下,我师兄对你俩多有赞赏,但是内功你们的师父只教了一部形意的导气入体,修行的环境过于苛刻,内功若是要夯实下来,这五年还是用功太少,林师侄,其中的关键还需你给他们提点提点。”
“方丈,老师祖留下三部大气,如今我三位师父均练得炉火纯青,我虽然侥幸练成一部,但也觉得不能如臂使指,可否不吝赐教。”另外二位也很懂事,和林诚一同抱拳施礼。
那方丈从怀中掏出一个棕色布囊,又解出来两本册子,年头不长。
“这是我和师兄抄出来的内功法门,你和三位昆仑聚少离多,我们这些也得上上心。”说着,又朝吕刘二人说到“你俩其实不够聪明,但是这套功夫给你俩个也不浪费,多学一点傍身,不懂不通的问你们师父去。”
“诶,这个你放心,谁不知道我们最爱学。”
“刘师兄,他是不是说咱俩不聪明。”
“得了得了,吃完斋饭,把你俩个的兵刃带好,我先给你俩点盘缠。”
话不多说,晚上这几位也是吃饱喝足,在禅房盘腿打坐,闭目养神,按照方丈留下的法门运两个周天,登时感觉身上几股热气由皮肤散出,呼吸之间具是筋骨酥麻。
“嘿呀,我这虽说十年练成一部大气,但还算是入门过速,不知道其他路径,顾此失彼,今天也是补足罡意,气海又锻打一番。”林诚毕竟是武林翘楚,聪慧过人,一事通百事通。
“嘶,这几年我虽说听了不少方丈的传授,真练起来这里还是不舒服。”说罢,吕舒光大步走至院中,见有一参天古树,算得是五六丈高,登时踩住树干,不出三步就窜至树干,朝下喊道“师弟,屋里比不得师父家里,树上我看算得有些凉快。”
“真麻烦。”说罢也是窜出屋去,按住房檐把自己扔到树上,比吕舒光差点,五步才与他并排而坐。
“你俩真对得起外号。”林诚一见,也不甘示弱,双手背后,单脚一点地,就是一丈往上,这时又见一脚点在树枝上,蹭的一声就立在二人身下的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