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属于他那冷如山泉流淌的声音,在无数个缠绵悱恻的夜晚,灌入女孩心间。
惹她羞怯,又惹她轻颤,无法忘怀。
“你你不是在h国吗?怎么”
宁幼恩有些接受不来,此时此刻,近在咫尺的人,竟然会是他。
周赫眼帘低垂,将深眸中私藏的细碎柔光,毫无保留地落在女孩精致鲜活的脸上。
可惜,她无法目睹自己爱意般的流转。
她的心,藏着想逃的想法,藏着想自由的方向。
周赫轻拨开她垂落的发丝,沉哑着嗓音开口,“你想我在这种情况下,隔岸观火?”
感受到略带薄茧的指腹,轻轻剐蹭过自己额角的那枚伤疤,再顺落至那望不见光的眼。
宁幼恩呼吸一震,抓住他的手肘,“周赫哥,我的眼睛。”
“医生说是暂时性的。”
不用她的自述,他全知道。
有关她的,他都知道。
所以,他也知道了陆晨华绑走她,宁幼琳指使他侮辱她,对吗?
他会怎么做,讨伐他们吗?
“刚才想下床做什么?”
宁幼恩感受到她拉住的手肘,在缓缓下落,周赫呼出的气息,灼烫,也近了几分。
她眨了眨眼睫,“我想去洗手间。”
“喊书桉陪你吗?”
他的话语,宁幼恩听不出情绪,抓着他的手,也松懈了下来。
落在腿根儿,无意识绞紧。
“不是,你没说话,我以为书桉回来了。”
“然后发现不是,很失落,还是很害怕?”
周赫盯着她无波无澜的眼瞳,挤出的每个字眼都剐喉般的疼痛。
他还是在嫉妒,嫉妒她同叶书桉,感情上的依赖与亲密无间。
女孩看不见他此刻里的面部表情和眼神,只能凭借自己的内心感受去回答,“害怕。”
“有他在,所以不害怕。”
话落,周赫的气息渐远,宁幼恩的心跟着沉了半截。
他回来,就是同自己说这些。
知道她的眼睛看不见了,也没直接表现出关心,自顾自的,只问叶书桉。
听到这些,坚持了一天不塌的情绪,宁幼恩着实有些想泄气了。
她吸了吸鼻,猛然就脱口而出了。
“你来这,就是想要问我说,有书桉在就不害怕?”
她仰眸,眼前一团漆黑,不知他在哪个方向,“我现在看不到,也抓不到任何一束光,我能不害怕吗?
我所有的害怕,谁能知道,又有谁能感同身”受。
最后一个字音未出,女孩的五官,深深陷入一团汹涌澎湃的火焰中。
鼻尖是男人清冷的香气,脸颊是男人火炉般传来的体温,耳畔是男人击鼓轰鸣般的心跳。
她轻颤的脊背,也被死死地摁压男人有劲的手掌下。
她的指尖,能精准寻到,那精瘦有劲的腰身。
“陆晨华认罪了。”
周赫俯下身,下巴抵在她的后脑处,溢出的声响,震耳欲聋。
“陆家想和解,动用了关系,被我悉数拦截了下来。”
宁幼恩听着,一根细白的指尖,不自觉穿过他裤腰上的环儿。
“他没碰我,能定罪吗?”
周赫将她嵌得更紧,“我做证据,定了他近十五年的罪,将他老底都掀了。”
那宁幼琳呢?
她的罪责呢?
宁幼恩勾紧那环儿,扯了又扯。
周赫松了她一寸,“我抱你去洗手间?”
“床上有套衣服。”她贴在他怀里闷闷道。
周赫支起腰身,顺了那一眼。
是另一套可以更换的病号服,上面
他寒眸微眯,定睛,是拆了包装,剪了牌子的内衣。
“你把自己的尺码,告诉给了书桉?”
宁幼恩竖着耳朵听着,耳尖红到发烫,“我就他一个认识的,我没有”
“好了,”周赫口吻偏硬,没有要继续听解释的意思。
宁幼恩也清楚周赫的脾性。
他本就不喜欢她同叶书桉太过亲近,自己现在看不到,摸不着,同他顶气,就是个输。
周泽惠不让她交友,她身边,也只有书桉一人。
她再讲,周赫也不会听。
片刻,周赫拦住她的腰,稳稳抱进了洗手间,落坐在洗手台边。
宁幼恩缓缓试探着水池边,然后去摸水龙头,却被周赫按住了手。
“我帮你。”
她想进洗手间擦身,只是没说。
“!!”
“不是。”宁幼恩拒绝得果断。
虽然她现在看不见,也曾多次被周赫带过洗澡,可她现在,真的不是矫情,她只想给自己擦一下。
这是在逃离陆晨华魔掌后,第一次擦身。
她不想被周赫清清楚楚看到,自己偷偷想躲起来的样子。
“周赫哥,我自己来就好。”
“你看得见?万一水溅出来,地上滑,摔了怎么办?”
今晚的周赫,几句温柔,几句带冲,还有几句带酸的。
宁幼恩的情绪,时不时被他带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