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连翘这么告诉自己,识趣的不去过问季聿白为什么转换态度,识趣不触他的霉头。
少女娇憨乖觉的模样,很合季聿白的心意。
他捏起林连翘的手腕,将她的手心摊开,好似在仔细观摩。
她的手很漂亮,纤细白皙,没有太多肉感,如一块上好的美玉,触之温润。
相比较起来,季聿白的手又大又粗糙,手背上还多有伤痕。
可捏着她的力道,却让林连翘难以自控的心尖发颤,眼睫不受控地往下垂,避开季聿白的视线。
灼热让人很难不在意,季聿白腔调散漫,“用力不对,改明儿哥哥教你怎么打人。”
季聿白把玩她的手掌,宛如在把玩美玉,“想打谁?做局陷害你的始作俑者?”
他这话说得就像是吃饭喝水一般简单,林连翘哪能恃宠而骄?
她只当没听见,跟着季聿白坐在沙发上。
季宝珠冷敷了脸,红肿褪了一些,重上妆容,此刻也坐在远处的沙发上,脸色铁青的看着季聿白和林连翘。
与她同坐的人皆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惹到季宝珠。
“偷偷摸摸看我干什么?你们不是对拍卖的东西很感兴趣吗?不买还等着我给你们买?”季宝珠冷眼扫过去,尖刻说。
杜清清一个激灵,率先回过神来,她勉强一笑,“对,我恨林连翘恨不得这就把她给弄死,都忘了今天到沙龙来的初衷了。”
季宝珠淡漠一笑,“恨她恨得这么入神,不如你现在就去搞她?”
杜清清脸色一变,屁股不敢挪动一下。
季聿白公开了要做林连翘的保护伞,她怎么敢在季聿白的眼皮子底下找林连翘的麻烦?
那不是找死吗?
……
林连翘酒精过敏,不能喝酒,就只挑果汁喝,四周看她的目光惊恐疑惑,又夹杂着一股说不出的异样,这让林连翘如芒在背。
或许在这些人的眼中,她怕是要成了勾引季聿白的贱货,和她妈妈一样。
林连翘攥紧双手,修剪圆润的指甲嵌入肉中,手心泛起白,她唇色也是白的。
深吸了好几口气,林连翘敛眉,她不在乎了。
没多久,沙龙上的拍卖会就开始了。
这些富商政要们的子嗣们闹着玩,可下的本却不少。
林连翘听着几十几百万的叫价,心惊肉跳。
她忙几天赚一千块,已经让她欣喜高兴,现在看来她才是坐井观天的青蛙。
当她听见有人只是为了一块儿破石头花了五十万竞价,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声音不大,却让季聿白听见了。
男人自嗓子里传出了一声轻蔑的笑意,“怕了?”
林连翘看他,摇摇头说,“没有怕,就是觉得五十万买一块儿奇石……很浪费。”
她碎碎念的说,“这种破石头,山里溪旁随便捡捡就能有一箩筐,偏偏他们当作宝贝似的。”
季聿白听完她独到见解,不知为何竟然被逗笑了。
他笑也是张狂的,带着攻击性的低沉嗓音透着愉悦。
手臂展到她身后的沙发靠背上,长腿翘起,“这算什么拍卖会,一群没事可干的东西找事儿干罢了。”
扫向下一件拍品,那是一对非常漂亮的耳坠,水滴形状烟紫玉,神秘又富贵。
将这拍品拿出来的人还小心看了一眼季聿白。
这是季聿白的母亲赠给他母亲的东西。
季聿白的妈妈死了之后,他妈就觉得这对耳坠很晦气,压了箱底,前些日子无意间找出来就想扔了,他想起这次沙龙举办的有一场小型的拍卖会,便主动请缨打算为母分忧。
本来想随便处理掉,可谁知季聿白竟然也来了这次的沙龙,他就有些后悔把那双耳坠提前给负责沙龙的人了!
“这是一对烟紫玉的耳坠,据说是某家传了两百年的老物件,底价十万,有没有人想要加价?”
除了季宝珠,季聿白和提供这对耳坠的主人,没人知道这是季聿白母亲的遗物。
那是一双很漂亮的耳坠,很多女人都动了心。
林连翘感叹说,“真好看。”
季聿白笑容变浅,注视着那对耳坠,对林连翘说,“把它拍到手,多少钱我给你拿。”
林连翘:“啊?”
季聿白要拍这对耳坠?
他又戴不了,是送人吗?
女朋友?
“把它拍下来,听明白了?”季聿白一副嫌弃她的模样,“细妹,你出门没带脑子吗?刚才算计我的机灵劲儿去哪了?”
林连翘脸上有被他戳穿的羞赧,一阵红一阵白的。
她强压下在意的情绪,点头说,“好。”
林连翘左右看了看,发现对这对耳坠喜欢的人还不少,季聿白和她说话的空挡,耳坠的拍价已经升到了三十万。
她想了想,认为自己现在正是被季聿白保护的阶段,刚才还杀鸡儆猴地打了季宝珠和杜清清,她如果喊价的话,或许没有人敢跟她抢。
她将这满屋子里的人对季聿白的敬畏都看在眼里。
必须下手又快又准,而且不能有一丝迟疑和惧怕。
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