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过来坐。”王姝盼朝李牧招手,“脸色这么难看,怎么了?”
“殿下,是属下无能,不小心让那吹笛之人服毒自尽了。”李牧一脸的懊恼。
“怎么回事?”王姝盼示意一旁的侍人给李牧倒上热茶。
“属下等人按照殿下的指示往东北方向而去,确实找到了吹笛之人。那吹笛之人还有好几个人护卫着。等属下等人好不容易制服了他,他却咬破了牙齿里藏的毒药,自尽了。”热乎的茶汤让李牧的心瞬时间暖了起来。
王姝盼沉默了一会儿:“没事,这也没办法,谁能知道对方牙齿里还藏毒呢!”
“其他人呢?”赵奕然一脸威严,“可还有活口?”
李牧点头:“还有两个活口,孙昊正在审问。想必一会儿就能获知消息了。”
“那就好。”众人纷纷松了口气。
“希望尽快能从那两人的嘴里挖出他们幕后之人的身份!”老将毕胜一拳狠狠地锤在桌面上,“他娘的,也不知道是哪个狗东西派出了这么些畜生来夺我们的命,知道了,老毕我定要好好的回敬回去!”
“老毕,算上我陆迟一个。这次不少新兵蛋子没上战场就受伤了,可心疼死我了。等找出了幕后之人,陆迟我定要跟对方好好算账!”
……
众人见王姝盼好说话,便颇为自在地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刚才生死攸关的那种紧迫感这才慢慢消退了下去。
王姝盼抱着小碗的茶汤一边暖手一边聆听着这些有了几十年打仗经验的老将们诉说着战场上的事儿。
这几日匆匆赶路的疲惫稍稍散去了些。
月上柳梢头,将军们体谅王姝盼身怀有孕都劝她赶紧回营帐休息,而他们则再等一下审问结果。
寅时,王姝盼被香草唤醒。
“殿下,赵大将军求见。”
王姝盼睁开困倦的双眸,整个人找不着北般,“可是审问结果出来了?”
“是的。”
王姝盼的双眸瞬间清醒:“扶我起来。”
“诺!”
“将军,可是结果出来了?”王姝盼一出帐篷就看到外头几个大将一脸凝重的站在外头,身上,头发都被露水打湿了。
“殿下。昨晚袭击我们的狼群背后是梁国人操纵的。”赵奕然刚毅的脸上尽是担忧和不安,“殿下,您说,鲁国和梁国是不是已经联合起来,达成了什么协议?”
王姝盼心里头一咯噔,她环视了几位老将的脸,见到他们的脸色和赵奕然如出一辙。一样的担忧和不安。
“莫太担忧,此事还不能确定,或许昨晚的事情只是梁国私底下的行为,跟鲁国没关系?”王姝盼安慰着众人,也安慰着自己,“不管怎样,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即刻率军出发,尽快赶往边城要塞。”
“诺!”诸位将军异口同声道。
王姝盼看着大伙儿火急火燎的模样,也知道事情紧迫性,忙朝香草开口,“香草,我们也该启程了。”
“诺!”经过了昨晚,香草脸上也染上了坚毅,行动上更利落迅速。
只见她快速进了营帐,三下五除二的就把东西收拾好,仿佛昨夜被狼咬伤的伤口不复存在。看得王姝盼目瞪口呆。
驻扎营地的将士们沉默,沉重,迅速地收拾着行囊,马匹们感受到众人的沉重,皆不安的低声嘶叫着。
“殿下,可以起程了。”赵奕然等人骑着马到王姝盼的马车前开口道。
“好。”王姝盼想到昨夜受伤的将士们,“赵大将军,昨夜受伤的将士们,你派些人护着,让他们不用太赶,慢着跟上我们即可。我们这些没受伤的,就先赶着去战场先。”
赵奕然喉头微动,带着一丝颤音,“好,微臣这就派人护送着,让他们在后面慢慢跟来。”
“留个军医,再备足药材给他们。”
“好。”赵奕然驱马朝后头受伤的将士们疾驰而去。低头交代了一番,只隐隐感觉到那一块方位的将士们有片刻的涌动,但很快安静了下来。
“启程——”赵奕然的声音响起。
很快号角声响起。
黑压压的将士们如一条蜿蜒盘旋的黑龙有序的朝远处疾驰而去。
“梁国!”王姝盼轻声呢喃,声音轻得连一旁的香草都没听清。
这一日,王姝盼仰躺在靠枕上,微微侧头看着外头越来越荒凉的土地,心下沉甸甸的。
“殿下,前方遇到了一伙儿土匪。赵大将军问您该如何处理?”
“土匪?”王姝盼疲惫却坚毅的脸上浮现出诧异,“这么荒凉的地方还有土匪?”
李牧沉默了一下:“是流民组成的土匪,没有土地傍身,只能靠打劫过往的行人来存活。”
“带本宫去看看。”王姝盼紧抿薄唇道。
半柱香的时间,王姝盼的马车到了那一伙土匪跟前。入目的是他们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模样,里面有老人,有孩子,有妇人,当然,更多的是青壮年。
“你们为何要做土匪打劫过往的行人?”王姝盼从掀开的车帘子看着下头的众人。
一众土匪第一次见到如此美丽温柔的妇人,都愣了神,呆呆的看着王姝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