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公主,吉时已到。奴婢这就扶您出去。”香草脸上尽是喜悦之色。
黄昏时分,晚霞满天,照耀在汉白玉台阶上,温暖而耀眼。红色的地毯铺陈开来,宛如一朵朵盛开的灼芙蓉。
新娘子身穿百鸟朝凤云霞五色云纹婚服,头盖金丝龙凤呈祥红盖头,嫁衣上的珠翠宝石随着她莲步慢移摇曳生姿,熠熠生辉。
只见她一步步走上台阶,长长的裙裾在身后展开,华丽至极。
南宫枢身着暗红五爪黑蟒袍,剑眉似刀飞入发鬓,鎏金发冠在霞光的照耀下发出夺目的光芒,他背手而立,等待着唯一能与他并肩而站,睥睨这天下的佳人。
新娘子莲步轻移,缓缓朝南宫枢走去。
“公主殿下。”喜娘将红绸递给新娘,又将红绸递给新郎,“太子殿下。”
二人各牵着红绸的一端朝高坐龙椅的隆德帝走去。
“一拜天地——”司仪大声喊道。
二人转身,背对隆德帝朝天地行了一礼。
“二拜陛下——”
二人再次转身面对隆德帝俯身行礼。
“夫妻对拜——”
南宫枢起身的瞬间朝隆德帝望去,只见隆德帝满脸喜色的看着他们。转身要行夫妻对拜礼仪时,南宫枢看到一旁高贵奢华的嘉贵妃正对着他们二人欣慰的笑着。
‘欣慰’?正要行夫妻礼仪的南宫枢顿了顿,低声道,“姝儿?”
正要行礼的新娘子浑身一僵。南宫枢敏锐地感觉到不好了。
周围正等着他们二人行礼的众人顿感奇怪,议论纷纷。
“陛下,这南宫太子怎么回事,怎么不行礼啊?”贾丽华的心悬到了嗓子眼。
隆德帝脸上的笑容微凝,他示意了一下一旁的司仪。
“夫妻对拜——”司仪清了清嗓子继续喊道。
新娘子再次俯身行礼,而新郎依旧纹丝不动。
“南宫太子,你这是怎么回事?”再三被人挑衅,隆德帝不悦了。
“陛下,孤还想问问你们隆德是怎么一回事儿,事到临头了给孤换新娘吗?”南宫枢整个人如一柄即将出鞘的剑,只要一出鞘就见血。
“什么换新娘?南宫太子,你什么意思?”隆德帝莫名其妙。
“就是。”贾丽华身为一国贵妃,有着权势和地位堆积起来的威严,“南宫太子,如今即将礼成,你好好走完礼仪,有什么事情后续再说!”
“对孤来说已经没有后续!”南宫枢将手中的红绸一甩,飞快的将新娘子的红盖头取下。
“不要——”高座上的嘉贵妃忍不住惊呼出声。
“城阳公主?”众人惊呼,谁也没有想到红盖头下的不是长乐公主而是城阳公主。
“陛下是否可以给孤一个交代,孤的太子妃人在哪里?”南宫枢对盖头下的那一张天姿国色的脸视而不见,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怒火。
“你的太子妃不就是在这里吗?”王怡然最初还有些慌乱,但是很快冷静了下来。她对周遭的一切视而不见,眸中同样带着显而易见的怒火。
“对。”嘉贵妃方才的慌乱已经不见,附和着王怡然的话到,“南宫太子已经和城阳拜了天地,那么南宫太子的太子妃自然是城阳。至于长乐,本宫以后定会为她寻个好夫婿。”
南宫枢仿佛没有听到王怡然和贾丽华的话,他背手而立,“陛下,您是一国之君,您怎么说?”
“南宫太子,长乐是不错,但城阳亦是一位很不错的公主,既然你们已经拜了天地,那么就这样吧。以后你就同城阳好好过日子……”
“陛下,君无戏言!”隆德帝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南宫枢给打断了,“您赐婚给孤的是长乐公主,我们漠北承认的也只有长乐公主。至于城阳公主,孤不认!未夫妻对拜,礼未成!孤跟城阳公主无半分干系!要说有,那也是城阳公主即刻将长乐公主交出来!”
“这?”隆德帝朝城阳望去,“城阳,长乐现在人在哪里?”
王怡然被南宫枢的话给气着了,脸面大失的她口不择言,“谁知道她死哪里去了!”
“啊~~~”王怡然被南宫枢的大掌攥住了脖子,用力提起,只见她双脚离地在空中挣扎着,“咳咳,放开本宫~~~”
“城阳——”贾丽华大惊失色,整个人飞快地奔下来,“来人,救下公主——”
周围的禁卫军们纷纷抽出佩刀朝南宫枢靠近。
漠北的护卫和使臣们同样纷纷地奔到南宫枢跟前,团团将南宫枢护住,手持刀剑朝外。
“啊——”王怡然整张脸通红发紫。
“贵妃娘娘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南宫枢整个人低气压,一身的冷气和怒火交织,“不然孤就让城阳公主血溅当场!”
“母……妃……救……”王怡然一双充血的眼睛直愣愣的瞪着贾丽华。
“住手,后退!”贾丽华吓到了,慌了,“南宫太子,有话好好说,你先把城阳放开——”
“南宫太子,先把城阳放开,我们有话好好说,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王旭飞快地穿过众人来到贾丽华身旁,扶住他摇摇欲坠的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