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全眼帘轻垂,步伐坚定而沉稳,胸膛微挺,大义凛然地踏入了屋内。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言而喻的烦闷。
他内心暗自叹了一口气,自家主子又落了下风!
好嘛,他又是被牵连的一个。
心中暗自喟叹,他加快脚步,径直走向正沉思中的萧慎,语气中满是关切:“主子,您的伤势尚未妥善处理,让奴才给您上药吧?”
萧慎的目光穿透窗棂,见外面的树竟有一些叶子都掉落了。
马上就快要秋天了!
宿州赈灾事宜已经将近尾声,然而,正因为如此,才更是不能懈怠的时候。
今年颗粒无收,如何度过今年冬天,也是一个难题。
他要尽快将身体恢复好。
他轻轻点头,示意刘全靠近,随后缓缓解开衣襟,露出了伤口。
刘全见状,心中五味杂陈,动作更加轻柔而细致,小心翼翼地替萧慎处理着伤口。
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主子萧慎那再次迸裂的伤口上,伤口外翻,里面渗着血!
他的视线不自觉地掠过一旁略显凌乱的床铺,思绪微转。
心一横,语调中满是恳切与关怀:“主子,您瞧这伤势,尚未痊愈,还需多加保重才是,万望能有所节制。”
萧慎闻言,面颊上竟罕见地浮起一抹红晕,昨晚的旖旎画面不由自主地涌上心头,让他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他轻咳一声,以掩饰那份突如其来的尴尬与不自在,”你懂什么!“
刘全心中暗叹,虽说自己是一个太监,但是别的不敢说,对于男女之情,他还是略懂几分!
他一眼就看出,自家主子一直被姜姑娘拿捏得紧紧的。
内心颇为有些幸灾乐祸,嘴上却恭敬地应承着:“是奴才多言了,主子自有分寸。”
自打主子与姜姑娘之间情愫暗生,关系一日千里后,刘全心中暗自思量,主子可真有纣王的潜质。
美色误人,美色误人呐。
萧慎感觉越发不自在,特意另外找了一个话题,“近来,朝堂里可有什么异动?”
谢家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他想,风平浪静的日子马上就要过去了。
刘全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目光深邃,缓缓答道:“昨夜,密报急至,言及谢淑已然悄无声息地重返京城。“
”主子,我们的人没能拦住她,城门口的人直到谢淑回宫,才知道她已经到了京城。“
说到此处,刘全暗自心惊,未曾想到京城的昔日明珠,竟然有如此心计。
黑甲卫消息网可堪称一绝,谢淑竟然毫发无损,实在令人心惊。
萧慎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那光芒中既有预料之中的淡然,又含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深意,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没有丝毫的惊讶与慌乱。
他原本就没想着会拦住谢淑。
心中已如明镜般清晰,他缓缓开口,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密切监视谢淑定的一举一动,她若有所图谋,即刻来报,不得有误!”
”另外,通知刘得胜,随时关注圣上的龙体的安危!“
刘全神色紧张,心中七上八下十分不安,”主子,你是觉得谢家有可能逼宫?“
”可他们名不正言不顺的……“
萧慎内心没有任何波澜,”宫里有皇后,什么事情都会发生。“
至于名不正言不顺,当今圣上成年皇子只有两位,可还有一位尚在襁褓之中的皇子!
刘全瞬间有一种风雨欲来之感,恐怕,回京的路不好走了。
如今燕家军都已经是明面上的牌了,他越发担心,”奴才即刻去办!“
萧慎轻触鼻尖,脸带着红晕,轻声问道:“她呢?可有什么消息?”
刘全原本都已经快走了,闻言,瞬间心领神会。
他轻轻靠近主子边上,连忙躬身答道:”主子,姜姑娘一个人已经离开府衙了,估计是有事情要办。”
萧慎一怔,她竟然逃跑了?
明明已经约好了要一起用膳!
他心里有一丝欣喜,也有一些失落,心里就好像住进了一只小鹿,一直砰砰乱撞!
听闻她独自离府,内心又有一些担忧,“她身边可跟了黑甲卫?”
刘全立马说道:“主子放心,十一跟着。”
“你先下去吧。”
……
姜粟逃离后,心中波澜四起,难以平息。
她回到自己的屋子,环顾四周,却并未觅得千竹那抹熟悉的身影,心中不由生出一丝异样。
此时此刻,她不想独自一个人。
于是,她向门房轻声探询,得知她已前往育婴堂,内心开始担忧起来。
育婴堂上次损失惨重,莫非,情况还是不容乐观?
姜粟未做多想,亦步亦趋,独自踏上了前往育婴堂的路途。
踏入育婴堂的那一刻,周遭的一切似乎都柔和了下来,她的心也开始放松了。
只见千竹正立于一群孩子之中,她的声音如溪水潺潺,清澈而富有魔力,正在教导育婴堂的孩子认字呢!
孩子们围绕着千竹,看得出来,他们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