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竹立于一侧,满目疑惑,轻声细语地问道:““姑娘,可是有何不妥?”
她从桌子上取过那支竹簪子,“是否需要戴上?”
闻言,姜粟,心湖泛起层层涟漪,惊讶之余,一股莫名的不安悄然蔓延,如同夜色中悄然逼近的乌云,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想到那个潜藏的可能,若是柳元洲为她而死,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心便如同被细针轻刺,一阵一阵地抽着疼。
这心痛不仅是为柳元洲,更是为她自己。
“不必了,劳烦你将它妥善收起吧。”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透露出内心的挣扎与苦涩。
自与萧慎深谈之后,她的心就好像被架上了一个无形的枷锁。
阵阵恐惧悄无声息地缠绕上了她的灵魂。
那是一种用尽全力也无法挣脱的沉重感,让她的世界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这份恐惧,是对萧慎的恐惧,也是对未知的恐惧。
也或许是因为那种感觉太熟悉了。
突然,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如同暗夜中突如其来的惊雷,狠狠地吓了姜粟一跳。
她的心瞬间跳动如擂鼓一般。
主仆两人目光交汇,瞬间读懂了彼此眼中的异样与警觉。
千竹轻移莲步,缓缓走向门扉,手轻轻搭在门板上,深吸一口气,仿佛是在凝聚勇气,而后猛地一拉。
门扉吱呀一声开启,映入眼帘的是一名神色匆匆的衙役。
他脸上充满着焦急的神色,他的话语如同寒风中的利刃,直刺人心:“姑娘,陈婶说育婴堂……出事了!”
闻言,姜粟心头猛地一紧,一股不祥的预感如潮水般涌来,将她紧紧包围。
如此紧要时刻,偏生育婴堂就出事了。
其中必定有什么蹊跷。
一想到厉王目前在萧慎手中,她不得不怀疑,这是不是谢淑的阴谋,目的就是为了抓住她,让她跟厉王一起做交换。
姜粟的心瞬间警觉了,或许背后还有着更为复杂的阴谋与算计。
她绝对不能出去。
育婴堂出事,陈婶亲自来寻,定是出了了不得的大事。
一想到育婴堂里的孩子,那是宿州城未来的希望,她就绝对不能坐视不理。
若是孩子出事,她以何面目面对那些百姓们?
思及此,她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决绝,对千竹低语道:“千竹,随我去见太子殿下,此事必须尽快禀明。”
若是有萧慎出手,育婴堂定会平安无事。
话语间,姜粟已是整装待发,她急匆匆地推开门,朝着萧慎处小跑而去。
千竹嘴巴紧抿,也立刻跟在了身后。
她对育婴堂很有感情,那些孩子好似她以前的缩影,若是没有得到姑娘的垂怜,她也该是孤苦无依的。
萧慎刚从浴盆中起身,水汽缭绕间,他悠然穿上衣袍。
总算用冷水强制将那个姑娘从自己的身体中赶出去了。
心中闪过一丝委屈,跑得倒是挺快,就是一个不负责的,光点火不负责消。
他咬牙切齿地想,下次定要找回场子。
突然,他听到了细细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不合时宜的吱嘎响动,门竟然被推开了。
这一变故,瞬间点燃了他心中的怒火,低喝一声,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刘全,莫非你皮痒,又欲尝那十杖之罚?”
然而,当他欲将满腔怒火倾泻而出之际,抬头一看,来人不是刘全,而是姜粟。
怒火,仿佛被突如其来的春风温柔吹散,只余下一抹难以言喻的诧异在他眸中闪烁。
一想到刚才在澡盆中自己的亵渎行为,一丝红意悄悄爬上了他的脸庞。
一向冷静自持的太子殿下,竟然感到略微有些愧疚。
人家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子,被自己……
他的眼睛湿漉漉的,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忽明忽暗。
萧慎不自在地清清嗓子,“你怎么会这个时间过来?”
话音刚落,他便暗地里唾骂了一下自己,这不明摆着不让人姑娘过来嘛。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两人明明才分别不到半个时辰,而她临走前,他又说了那些令她不开心的话。
若是按照以往的脾性,起码得到明天她才肯理会。
心中的疑惑与关切交织成网,他轻启薄唇,语气中已全然不见方才的愠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温柔,“无论何事,只要你开口,我都会帮忙。”
话语间,他已不自觉地向她靠近,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满是对她深深的关切。
或许萧慎自己都不曾发现,他靠近她时,那眼睛里所蕴藏的情义。
姜粟见他发丝有些湿润,料想他刚才在洗澡。
只是美色当前,她也无心理会,面色一凛,眉宇间凝聚起不容置疑的凝重,沉声道:“育婴堂,出事了。”
她的声音里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忧虑。
育婴堂对于她来说不同寻常,她比其他人更多了一份关怀。
闻言,萧慎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