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她估计是没有资格去请这位老人家了。
沈老夫人是大庸朝德高望重之人,几乎可以说是女性传奇。
在皇帝还未继位之时,她曾带领着一队兵,将之救了出来。
沈家一门忠烈,令人动容。
对于这样一位老人,姜粟内心是十分钦佩的。
可以说已经将之作为自己的榜样。
“兄长费心了,若是没有簪礼人,就请兄长代劳吧。”
姜丞一怔,迟疑道:“这不合规矩。”
姜粟噗嗤一笑,“兄长,你是我最重要的人,簪礼人自然要请对自己重要的,何苦花重金去请那些老太君。”
有兄长祝福,就已经足够。
她对于此事,看得很开。
姜粟微微摇头,“兄长,马上就到时辰了。”
姜丞微微点头,内心止不住的叹息,真是委屈妹妹了。
“谢淑与你正好是同一日生辰。”
许多平日里能请来的人,如今,都已经拒绝了。
姜家就算再张灯结彩,没有人过来庆贺,也终究是差了许多。
姜粟点点头,她早已知道了。
前几日,姜凝就早已在她面前提过此事。
“谢家一向看重谢淑,她的及笄日自然是隆重的。”
谢淑生来就是一颗明珠,适合所有人捧在手心上。
相比之下,她就如同是路边随意生长的一棵草。
无人问津,自由生长。
她从未奢求自己被人所看重,为何所有人都将她们两人比较?
姜丞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是我的错,不能给妹妹一个隆重的及笄礼。”
若是他能站得更高些,旁人自然也敬重他妹妹。
若是姑姑还在,妹妹何至于被人欺凌到头上。
他无奈地扶额,情势比人强。
姜粟却不以为意地笑笑,“兄长,与其担心此事,不如想想如何面对姜家危机。”
如今,她总能感觉到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姜丞正了脸色,“父亲那边我一直在注意,只是还未发现有何异常。”
近日里,姜闻博又新认识了几个官员。
每天只是在酒楼宴请,并无其他特别的。
“好了,今日是你的及笄日,我们不谈这些,走吧,随我去前面看看。”
兄妹两人一起走到前厅。
姜家早已张灯结彩,门帘上都挂上了红绸子。
亭台楼阁,每个能见到的角落里,都有些红色。
只要一进入姜家,就能感觉到布置之人的用心。
姜粟很感动,她的兄长对她的事情很上心,事无巨细。
原本已经沉寂的内心,突然开始涌动起来,烫得她有点发热。
她伸手摸上自己的脸,上面火辣辣的。
即使没有德高望重之人,那又如何?
日子过给自己看的,好与不好,她清楚就好了。
突然,门房告知,柳夫人与柳姑娘来了。
姜粟诧异,她好似不认识什么柳夫人与柳姑娘。
莫不是与李氏相熟的人?
她迷惑万分,却也赶忙迎上去,“见过柳夫人,柳姑娘。”
来人是一对母女,两人的眉眼很相似。
柳夫人端庄大方,她旁边年轻的女子,眼睛灵动,清澈透明,让人一看就心生欢喜。
她行礼恰到好处,力求礼数周全。
柳夫人眼里闪过赞赏,伸手拉起了她,“是个好孩子。”
许是见到了她眼中的疑惑,柳夫人爽朗一笑,“是元洲不在京中,便将请帖给了我,请我务必到场。”
原来是他。
姜粟内心闪过一丝感激,未曾想到,他竟然如此上心。
旁边的年轻女子挽过她的胳膊,一副自然熟的模样,“姜姐姐,生辰快乐。”
声音如同树上的鸟儿,婉转动听。
她歪着脑袋,整个人很俏丽灵动。
柳夫人见状,嗔怪道:“真是无礼,我这个女儿打小性子就活泼,说了好几次也改不过来。”
语气不自觉透露着宠溺。
柳嘉禾俏皮地吐了下舌头,“姜姐姐,看,我母亲就老爱念叨我。”
姜粟眼里闪过一丝羡慕,“这是柳夫人疼爱你呢。”
前后两辈子,她都无法拥有这种感情。
柳嘉禾眼里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好似在说,母亲自然是最疼爱我的。
她轻扯姜粟的衣袖,将头靠在了她耳边,“姜姐姐,元洲哥哥可从没有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
此言,若是私底下说说倒还行,大庭广众说出来就有失妥当。
柳夫人眼睛一竖,“住嘴!快向姜姑娘道歉!”
姜粟知道这个姑娘没有恶意,她微笑着摇摇头,“柳夫人不必在意。”
她心跳开始加速,仿佛是要跳出胸口了。
柳嘉禾眼里闪过一丝委屈,却也知道自己有些没大没小了。
若是被旁人听去,岂不是坏了姜姐姐的名声。
“是我的错,姜姐姐莫怪。”
姜粟伸手挽住了她,“再道歉下去,我都不好意思了,我们